欢狗和加了很多牛奶的咖啡……而那是他为了迎合符玉昆的喜好调查雁行的第一天,在网络上搜索得来的。 何已知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我想带captain参加世界最顶级的比赛,就像几年前你和它一样……” 何已知颤唞着声音,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堆没有逻辑的东西,比如说隔离带、跨栏、棉花、撕开的布……以及他是如何的没用,什么都做不到…… 对面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如果雁行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恨他,听到他哭,不应该笑出声吗?他缺氧地想到。 也许就像那天在山上雁行说的,何已知对他而言已经没意思了。 电话在无声无息中挂掉了。 何已知缓缓收回手中的电话,感到一阵绝望,他撑着麻痹的腿站起来,走出隔间。 厕所的镜子前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大概因为是研究所的缘故,特别重视卫生,洗手台的瓷砖缝隙都是干净的。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使劲揉搓眼角,想着一会见到captain时,怎么才能表现得开心一点…… 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为什么要回去呢? 难道他的存在能够延长captain的生命吗? 既然不能,那……直接出去以后离开不就好了吗? 就像他迄今为止一直做的一样。 如果他离开,captain的死亡和他的离开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如果他留下来,他将不得不面对captain的死亡。 那个名为“失去的能力和梦想”的跨栏给他带来的痛苦,恰恰证明了他一直以来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 只要在魅影上台之前离场,便可避免目睹吊灯坠落,也不会知晓后续的混乱和落幕时的惆怅。 与其恋恋不舍地回头,收获无解的悲伤,不如提前斩断因果,换得一身轻松。 如果他只是萍水相逢地帮助一个老太太换了灯泡而没有接受她送来的蛋糕或者记住她的名字,就不会在听她开玩笑说自己去世后会无人知晓时感到悲伤。 如果他只是因为找错地方误闯了女工艺师的工作室,接受了她几分钟的热情招待,在柿子的香气中听她讲植物纺织的事情,没有后来侯灵秀跑去找她学做毛毡,他们就不会发现对方开朗的笑容背后的阴霾……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不是吗? 如果将情感投入到这些事情中,就像被蛛网黏住,越挣扎越紧,直到被包裹成厚厚的茧再也无法脱身…… 重视家庭的人成不了吟游诗人。 在温情的陪伴和流浪的落泊中,何已知总是选择后者,并一直保持着不受牵绊的姿态,自由自在地漂泊到了今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