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恼火地睁开眼睛,在看清他是谁后猛地坐了起来:“何已知?” “需要帮忙吗?”何已知走进去,轻声问。 何已知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演员们有些夸张的表达方式,但是造型师永远在下一个等级。 “没关系,”贺光用笔把擦掉的地方补齐,“我不在乎有没有人给我化妆,我只想把这次演好,然后下一次,我们可以用那个化妆间。” 何已知在一间开着门的化妆间里看到了贺光,他和另外的几个演员并排坐在镜子前,疲惫地闭着眼睛。一个化妆师正在为他们卸妆,穿着高跟鞋的男人抱着卸妆水和一大包棉片,因为要同时处理几张脸而手忙脚乱。 “进来吧。”贺光带着何已知走进旁边一间没有人的房间,动作熟练地打开灯,“这是吴千羽的个人休息室,比我们合用那个大多了,还有独立卫生间,但是她刚刚一结束就走了。” 他指着对面的小房间。 组员:“现在哪还有闲着的化妆啊?”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扔掉最后一张棉片,用一个大手袋把何已知抱的东西装进去:“谢谢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用、最可爱的移动化妆柜。我得去收拾一下东西,5分钟以后你提醒他们把面膜撕掉就可以了好吗?” 他低头去包里翻纸巾,蹲在一旁看剧本的何已知头也不抬地问:“需要帮忙吗” “哦,真的吗?太好了。”化妆师把手里的棉片塞到何已知手里,还有一些青年不知道用途的瓶瓶罐罐,“虽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迎来救世主,但是谢天谢地。” “你?算了,你只会把我好不容易弄好的脸和发型搞得像被暴雨淋过的泥巴地一样。”贺光把纸巾浸湿,轻轻擦拭刚刚画错的地方。 化妆师走后,何已知走到贺光坐的椅子旁边,敲了两下扶手。 一个演员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化妆师马上回头投入工作。 他的脸上闪烁着羡慕的神色,笑容透过溼潤的面膜:“你还记得吴千羽吗?当时她来戏剧学院演出,我俩一起看的,你看完就说一定要让她来演《冬墙》,说了好几周。” “我们现在就在走廊上。”另一个组员提醒他。 “好久不见。这个化妆间很不错。” 何已知并不在乎被嘲讽:“我可以去找化妆。” 正如他所言,戏剧学院百年剧场的后台,准备演出的戏研班学生挤满了所有空间。这是他们第一阶段成果的集中汇演,只有一半的小组能通过考核,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哦对,我差点忘了。”贺光突然“啧”了一声,把镜子放下,“这个伤疤被我画的像条虫。”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