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顾不上打开收拾,先跑到院子里找雁行。 教父趴在独木桥上,带着防咬口罩,雁行用剪刀剪掉它额头上的毛,露出被姬东墙挠破的伤口,涂上消毒的碘伏。 他自己的手臂倒是没怎么处理,在三道伤口的中间横着贴了一张创可贴,比起保护伤口,更像是为了堵上关心的人的嘴:你看,我处理过了。 何已知背手关上玻璃门,挪过去,在雁行旁边蹲下。 “抱歉。” 教父扭了扭头,被雁行扶着下巴把头摆正。 雁行专注地擦着药:“没有控制好场面让宠物受惊,我们都有责任,你不用道歉。” “不只是这个,”何已知轻声说,“韩尼说不经同意把你抱起来很不礼貌。” 事实上郑韩尼说的不止这些,他的原话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honey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首先——你不能没有预兆地就把一个人抱起来!这在现代社会是大忌,严重一点可以被视作性骚扰!” 何已知不知道怎么接话,转而开始解释别的:“疫苗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捡到这两只猫的时候,它们还很小,只有人的拳头那么大。当时我们买了一个猫包,带它们两个去宠物医院打疫苗,要打三针猫三联,每针隔一个月,全部打完之后要再隔一周才能打狂犬……在这个过程里它们就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到最后一针的时候两只猫都有6、7斤了,猫包实在塞不下,就先带了一只去,本来准备等下一周再带另一只去打针,结果下一周医院说狂犬断货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打,后来就一直拖、一直拖……” “也有,但是很少——更多的是被卖到地下赌场。” “说过。” “因为淘汰下来的预备警犬品种好,训练严格,擅长听指令,执行力强,而且体格出众,所以特别适合做斗犬——也更受观众青睐,打上警犬标签的比赛下注金额能比其他场次多一倍。” 何已知站起来,坐到平衡木上,现在他变成俯视雁行了,可以看到对方头顶的发旋和弯起的睫毛。 “honey同学已经走了吗?”雁行给教父上完药,把碘伏和药膏收进药箱,用过的棉签扔到垃圾袋里。 “你想多了。”雁行心安理得地在何已知的阴影里,接着刚才的话茬,“有一些人就专门盯着这一批犬只,雇普通人领养之后再把狗转交给他们。” “对,他只是来帮我搬东西,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你不用真的叫他honey,他只是喜欢占人便宜。” 他意识到不对劲:“你是叫我起来给你遮阳的吗?” 太阳的角度变了一点,一缕阳光从侧面透过来,落在雁行脸上,把一缕头发染成金色,何已知默不作声地往那边偏了偏,把光挡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