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力不是说……嫁不出去……哈哈哈哈……” “哎?你们发现没,她都没解过手,一直坐那别是溺裤子了吧哈哈……” “要不你去问问,兴许能混个护卫呢。” 王葛站起,看向奚落她言语最响、最卑劣的几人。 龌龊的哄笑虽然低了,但那几人全望向她,挑衅之意明目张胆! 卑劣者无惧,被诋毁者更无惧! 王葛高声道:“谁对我不满,站出来说,把你们刚才议论我的都大声讲出来。怎么不说了?是不敢当面问我?还是尚有羞愧、自己也知道说不出口?你们觉得这次运输粮辎有辱你们的郡兵身份,为何不在郡兵营就拒绝?接了任务再抱怨,难道不该抱怨你们自己么?抱怨我做什么?!还不敢当面抱怨!挤在暗处碎嘴传谣,一个比一个嘴利,是因为夜里黑,你们知道挤成一团,我哪个也认不出,是吗?知道女娘脸皮薄,赌我不敢跟你们较真辩理,是吗?” 陈承苦楚着脸,站出草屋门口恳求:“行啦,王主吏,他们不回嘴就是知道错了,莫再添乱了行不行?” “那就管好你的兵!” “我的兵至今有十四个没找到!你告诉我怎么管、到哪管?” “约定好的时间不至,是他们失职,你找不到你的兵是你失职!问不着我!” “呵,好,好,我们都失职,我担不起兵曹史一职。那你来担?!”说到最后陈承烦到顶点,怒指王葛,咆哮! “你敢卸任吗?”王葛随即咆哮回去:“你敢就地卸任,我就敢就地担起运粮之职!你敢吗?你若敢,现在你下山,我一人去向葛将军领罪!我敢!你敢吗?” 要气死了!陈承紧攥拳头骨节响。 偏方向,一滩黑物朝王葛掷过来。李羔刀出鞘、以刀身为击,“迸”一声,击飞的是滩湿泥。 王葛面不改色的看一眼掷泥方向,再看回陈承:“话不投机,陈官长好自为之,我先前往营寨。”说完,她揖礼离去。 陈承阴沉着脸揖回一礼,然后连羞带恼骂向掷泥巴的那伙废物:“谁干的?丢人现眼!你们的同伴陷在山林里,我体谅你们累、冷,让你们轮换去找人、轮换着留在这烤火,是歇足了啊,竟然传人家女娘的闲言?!滚,都滚!找不回来人,你们也别回来了!” 另一边,沈护卫回头瞧,认出先站起来领罪的郡兵是跟自己同伍的史韧。沈山匆匆行路,边跟王葛解释:“主吏,郡兵营不是都这样的,很多儿郎勇猛也讲理。似赵力、史韧这等心窄记仇的,真的只占少数。” 王葛轻“嗯”。 李羔:“我在山阴这些年,确实没听过郡兵欺人惹事的传闻。” 王葛解释:“正因事情反常,我才得走。寻常的诋毁我能忍,可是有人蓄意兴风作浪、搬弄是非就不行了。我那些话就是想提醒陈官长,莫让心思歹毒者利用了这件事,拉着更多郡兵犯错,到头来也害他兵曹史一职不保。但愿陈官长能听明白吧。”倘若提醒对方太明显,她就危险了。 沈山愤慨又无奈:“真不知道赵伍长怎么变成这样!以前他真不……唉。” 李羔却越寻思王葛的话越觉得不对:“你怀疑是……谁?出来!” “谍人”二字未来得及说,李羔听到有踩步声,嚷话的同时把王葛推到树后。沈护卫则以另棵树为盾,拉起弓弦。 “王主吏、李亭长莫慌,我是积射营山容。” 此时的兵曹史陈承冷汗涔涔,手臂控制不住地发抖。因为他听出王葛话里有话,在打发走赵力那伙惹事的后,便叮嘱几个亲信郡兵小心收集李羔打碎的烂泥,从中找到两个荆棘刺。 粮辎中有活羊,陈承命亲信砸晕一只羊后,避开人扛到僻静处,然后把羊嘴绑牢,把荆棘刺扎进活羊肢体,用雪把羊冰醒后,羊站不起来了。再扎进羊头,羊很快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瞪直眼。 这是什么毒?有解无解?如果不是李羔及时出手,但凡有一个荆棘刺扎中了王葛呢?陈承不敢再假想了,幸好没发生,幸好有李羔护卫王葛! 郡兵里,竟然潜伏着如此险恶者,史韧为何用这种手段害王葛? 亲信郡兵吴胜是什长,此人就是粮袋漏了,舍不得粮回头拣的其中一人。看到羊这种遭罪法,他也胆战心惊,问道:“我去追史韧?先拿下他?” 理智已经恢复,陈承摇头:“主谋者不一定是他,也不一定是赵力,且如果是他们,或许还有别的同伙呢?吴胜、陈广,你二人带着我的竹牌去追王主吏,一定要安全看着她到达营地,把毒刺的事告知葛将军。” 陈广是陈承的亲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