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葛轻松应对:“刘学子是吧?回你之前我需先确认,你怎知我当时不在场?” “哼,我当然知。” “去年你在平州?” “未。” “那你如何知……去年在平州的我,当时不在场?” “猜也猜得出,还用亲眼看吗?” “那你猜……攻入丸都山的前锋营是哪所?” “你知?” “我知。襄平城百姓人人皆知!是丸都山防戍营!荀太守亲率的骑士营!你再猜……高句丽贵族从地道逃跑,我军是怎么精准抓到他们的?” “怎么、抓到的?”有学子听得入迷、紧张,情不自禁询问。 “是我……改造了侦听器具,若干斥候可随身携带,置于山城外各处侦听地道动静。刘学子,你继续猜,射隼的娘子为何射隼?谁引来的隼?隼要杀谁?”王葛怒目直视,句句喝问,一句比一句声高。 “你,你……”这怎么猜?刘学子脑催嘴、嘴催脑,整个人已经窘懵了,双腮筛糠般哆嗦。 许多人听得身上起鸡皮疙瘩,连亭中下棋、观棋的夫子们都停下来,齐齐望向对峙的二人。 “你不知吧。所有事情你都不知,你凭什么猜测?你哪来的脸、哪来的胆猜测?”王葛声音缓下来,“若还有旁人跟你似的脸皮厚,倒也有一桩好作用,便是全拉去平州筑城墙!用你的厚脸皮加固防御,也算你为国为民尽力了,而非厚颜无耻坐在这里吃饱饮足,闲出嘴来议论我的是非,诋毁我的功劳。” 刘学子没等说完便掩着面落荒而逃,跟急不可耐的惊叫少年差点碰撞。 “哎?”惊叫少年没喊住对方,算了,等回学庄再找机会缓和,他已想出法子了,必让王葛当众出丑!但见他一步快一步,匆匆进食肆,看到匠婢竟与纪远之、诸葛女郎几人坐到一起。哼,也好,现在此婢有多得意,马上就有多丢人! 他先寻一处空席坐下,这个位置正好直视王葛,懒得周旋了:“王女郎年少有为啊,听说前两年就考上了匠师,不知王女郎在南山修学时,进的是小学,还是大学?” 院落顿时肃静,言谈声、笑语皆停。 集众目睽睽,惊叫少年头回领略志得意满的滋味。 坐在王葛左边的谢据隔着她递给卞恣一块稻饼:“这个香。” 卞恣则端给谢据一盏果饮:“尝尝这个。” 王葛平静而视挑衅者:“小学。” 惊叫少年:“小学啊,那女郎现在会作诗么?还是只会诵《篇》、《章》?” 王葛双眸里一闪而过不屑,此种久为强者的不屑,令纪远之的心霎那怦然而动。“看来你熟作诗。既然你想比作诗,那得由我拟题,五个数内作出,比试诗意高低,不必作全首。可敢比?” 在场学子目瞪口呆!只听过曹子建七步作诗,没听过五个数内作诗的。数慢些还行,若是数快了…… 惊叫少年眨巴眨巴眼,不该这样的,自己怎么又被动了?“那若是我作不出,你也作不出,如何算?” “算你赢。为求公平,再加一条,我出题,我先作。” 这可是你自找的!“好!” “以鸟为题众鸟高飞尽孤云独日闲一二三四五。” 噗……不知谁没憋住笑。好个妙女娘,喘气慢者一个呼吸都不够呢,她便出题、作诗、连带数数一气呵成。 汗水从惊叫少年的额头滴落,他没敢擦,因为擦汗会显自己心虚。他敢挑衅就早准备好诗句了,尤其以“鸟”为题的诗,可他再自负也知道自己备好的诗,比不过匠婢这两句。怎么办?作还是不作了? 岂知王葛根本不给他机会:“五个数后你未言,此回合你输。听好,仍以鸟为题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一二三四五。” 汗浸到少年眼里,不擦睁不开眼了。“江阔……” “已超时,作出也不算。再给你一次机会,继续以鸟为题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二三四五。” “江、江……”他余光不敢打量周围,丝毫不敢打量,可是没用!他知道所有人肯定都在注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