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的性命可都还等着他们来救。 若是在这之前,这些世家大族,王公大臣还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可是这样的傲气,也在今日的潮涌里被碾碎得彻底。 那几乎能和城墙比拟的怪物丑陋强大,人力怎能与其抵抗? 而那些踏空与其作战的祝史,又更像是传说里的神仙,而非普通凡人。 只是战后,这些神仙们落地,便也成为伤痕累累的凡人,数十等候的史官在这时一拥而上,将那些状态不好的祝史们带回史馆。 这一来一回间,他们甚至没和城防兵马有过任何交流,那速战速决的姿态,赫然不知做了多少次,已经熟练于心。 “唐相国,这般灾祸,乃是天下大事,又非人力所能为,纵然追问史馆,难道就能根除这场祸患吗?”白尚书出列,摇头说道,“大家都是同朝为官,唐相国这般咄咄逼人,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难道温和,就能给百姓,给天下一个交代吗?”唐相国厉声说道,“而今这般严重之灾祸,史馆方才是维护此事的人,难道我不问史馆,还要问你吗?白尚书!” 底下吵吵,坐上的新帝,却是散漫。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串物什,隔得远,也看不清楚。只是看着新帝反反复复地摩|挲着那物,好似什么珍贵的物件,那凝神的模样,根本没去管底下的争吵。 “官家!今日是侥幸,没出什么乱子,可若是不幸呢?”又有大臣高呼,“史馆纵然神秘,可在这件事上,也总该有个解释!”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道出,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险些要血溅当场。 公西子羽这才懒洋洋地抬头,“太史令,既然他们都要个说法,那你就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恕臣有罪,此事,老臣也无法解释。” 唐相国脸色微变,怒声道:“难道太史令还想推诿不成?不论谁人,都清楚唯独史馆,才是拔除灾祸的熟手,倘若连你都不知内情,那岂非要天下大乱!” 太史令老神在在,情绪不为外物所动。 “唐相国有所不知,自有灾祸以来,我朝便定都在这,自然是有缘由。只要是天子,身上都有与生俱来的真龙之气,而携带真龙之气的天子只要坐在帝位上一日,就可镇压五湖四海的灾祸,不至于惹出大乱。” 太史令的声音苍老年迈,不多么威严。只他开口,所有吵闹都安静下来,不由得细听起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 “先前京都出事,那几起灾祸,自然有人乱动手脚的缘故,但也有先帝年迈衰老,真龙之气不足,无法镇压灾祸的缘由。” 太史令说到这里时,便有几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座上新帝。 倘若灾祸暴|乱,是因为皇帝无法坐镇,那新帝…… “然,老臣在官家身上,却只观到澎湃的真龙之气。而寻常的祝史在官家的身旁,拔除灾祸时的反噬也会加快愈合……光是这两处,就足以说明,官家并未有问题。”太史令不管那些人的脸色,继续慢悠悠地说下去,“可既然官家无碍,那这些灾祸到底为何如此前赴后继,又出现得如此诡异……这个中缘由,老臣的确是猜不透。” 话到这里,有些朝臣的脸色已是如丧考妣。 唐相国怔愣了片刻,紧追着问道:“并非只是京都出了事,而是五湖四海,都遭遇了袭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