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时,灾祸袭击的目标,的确是官家。” 江臣:“这很难解释。通常灾祸会往人群聚集,但诞生地多在野外,且不会固定袭击某个人。而且,车尺国是如何束缚灾祸的?这根本做不到。” 史馆自然尝试过。 然这一次,在京都下释放一只灾祸,又带进宫内一只,甚至逃避了检查…… 这种诡谲的手段,令明康帝异常愤怒。 在那之后,想必连史馆都逃开不了责罚。 不过身为史馆的一部分,江臣并不那么担心,他甚至问起了别的事。 “那是什么感觉?” 鹿安清微愣,“什么?” “你和那只灾祸对上的时候?”江臣问,“刘明德那几个坚称,那只灾祸远超地级。” 因为,刘明德,就是地级。 鹿安清:“还是地级。” 他靠在床头,神情淡淡,笃定地说道。 “只是速度,的确比普通地级快上许多,就算同为地级,也很难抵抗。” 若非鹿安清的精神触须阻拦了它的去路,也未必能拦得下它。 那些触须…… 谨慎小心地藏在他的意识里。 只有当鹿安清提及到的时候,才会好奇地探头。 可不能这样。 鹿安清轻轻按下了它们。 不论是明武,亦或是江臣,鹿安清已然试探过。他们是史馆最令人称道的结对祝史,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经历过鹿安清与公西子羽这般事。 阿语送走江臣后,小心翼翼地走回来。 “怎么?” 鹿安清留意到他微红的眼,轻声说道:“哭了?” 阿语抿着嘴:“这是您第二次这样被送回来。” 鹿安清有很多次这样昏迷的经历。 有时候会被送回,就像是邑西山那次。有时候根本不会,他会在雨水的敲打里醒来。 不过,鹿安清很快想起来,阿语指的是什么。 “你想哪里去了?”他让阿语坐下,“哪会那么严重?” 阿语小声小声地说道:“我觉得很心慌,很奇怪的心慌,就和那次一样。” 鹿安清揉了揉脸:“别慌,不过,白彦有可能会登门。” 他这句话一出,阿语眼睛就直了。 ……之前还能推脱,这一次撞上,估计就避免不了。 … 鹿安清醒来第三天,明康帝召见。 他穿上官袍时,忽略了那些盘踞在他身上的黑纹。那看起来有点可怕,可比之前的数量少了太多,只有四肢略有些,无法侵蚀其他地方。 德天殿内,明武等人也在等待。 明康帝非常、非常恼火。 这次袭击,伤亡者少,盖因鹿安清及时赶到。 即便如此,明康帝身为袭击的对象,面上看着无碍,实则遭到重创,每日醒来,心口总是隐隐发痛。 那种缓慢、紧逼命脉的感觉,令皇帝的情绪愈发不受控。 在鹿安清抵|达之前,他已经朝着朝臣祝史狠狠发作了一番。 不过鹿安清到了后,明康帝的神情又有变化,待他甚是宽和,大加封赏,夸赞不绝。 夸得鹿安清都有些毛骨悚然。 江臣瞧着他面无表情僵着的样子,都差点笑出声来。 就像是一只被捏住后脖颈的兽。 明康帝急需一点安全感。 而史馆其他的祝史都无法满足于他,即便是他自己麾下的那些,仍然不足够。太史令当然可以,但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明康帝更不可能信任他。 明康帝选择了鹿安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