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迷迷糊糊,眼前现状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又糊成一团。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被酒精灌醉了的大脑此时却罢了工,非但没让他搞清楚今夕何年,还让他晃得更晕了。 他听得自己脑袋上方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该是沈舒年的声音:“砚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方砚知一团浆糊的脑袋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身后的沈舒年亦步亦趋地架着他的身子,生怕自己远离一步就把人摔在地上。 身后的温度很暖和,沈舒年扶着他的力道也很舒适。方砚知餍足地眯起了眼睛,毫无保留地靠在了沈舒年身上,还饶有兴趣地哼起了意味不明的歌谣。 沈舒年原先还能分出几分心神来仔细分辨方砚知在哼唱些什么,末了发现这人简直是在胡言乱语。他被方砚知闹得没有脾气,又不忍心直接撒手不管,只得先安抚下方砚知后再去找老板雇车。 他好说歹说才让方砚知暂时在座椅上稳住身子,起身找了老板说明雇车要求,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幸好方砚知还知道脸面,没在大庭广众下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他视线迷茫地盯着面前餐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舒年舒了口气,朝他走了过去,刚一近身就见方砚知往外歪了一下身子,半点没有预警地朝他的方向倒了下去。 沈舒年手忙脚乱地接住他,好歹没让人倒栽葱。接住方砚知的瞬间,他隐隐约约听见了这人一声浅淡的笑声。 那声音太小太淡,沈舒年总疑心自己听错了。可是略一低头,却发现方砚知唇角那一抹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笑意,看起来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正在欣赏自己的捣乱成果。 果真,方砚知这样性质恶劣的人,就算吃醉了酒,也不能让人落个安生。 沈舒年看着方砚知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心上既满足又有点淡淡的忧虑。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作梳,动作轻柔地梳弄着方砚知的头发。 方砚知被他抚弄得舒爽,担忧的事也一一解决,最好的朋友此刻也在自己身边,觉得往后再圆满不过今天。他放松下来,被酒精浸润的心神摇摇晃晃,彻底靠在沈舒年的怀中睡了过去。 梦里沈舒年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鼻尖,好闻得很。方砚知睡梦中感受到了一股安详宁静的氛围,原先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不顾沈舒年死活地会周公去了。 沈舒年任劳任怨地让方砚知靠在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酒楼的小二蹬蹬蹬走上楼来,在他面前作揖站定,刚想开口禀明情况,余光一瞥,就见一旁沉沉睡去的方砚知。 他面露尴尬,不敢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