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带着方砚知他们,径直朝院内深处一间教室走去。还未走进,方砚知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屋内欢腾,下一秒便偷偷去觑林洵面色。果不其然,林洵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自己原先淋了雨,也乐意把人伞撕了。方砚知幸灾乐祸,想知道古今中外是否都是一样的教学模式。林洵人还未到,声音却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地斥责道:“整个白桐书院,就属你们最为喧嚣。” 听到熟悉的话语,方砚知好歹没当众乐了出来。 原先还稍显吵闹杂乱的教室,在林洵进来之后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学子各归其位,都低垂着个脑袋,等着林洵示下。 林洵面容严肃,一副严师做派。他板起个脸,目光从左到右顺势扫视台下众人,似乎是在找刚刚吵闹的始作俑者。台下学生战战兢兢抖如鹌鹑,未有一人敢抬起头来与林洵坦然对视。 见此事不了了之,林洵只得放弃追究。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台下学生,语气憾惋地道:“你们这帮冥顽不灵的学生,当真是要气死老夫不成。” 这一路上林洵虽然都显得严肃认真,可到底是态度温和,没有这般吹胡子瞪眼的时候。方砚知知道,他大概率是被这群学生气得不轻。 他清咳了一声,开始对着底下的人训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方砚知和沈舒年并肩而立,站在讲台之下的平地处,不管是位置还是身份都颇为尴尬。方砚知本来还想看这些学生的乐子,可是这种既视感太过强烈,让他想起来自己求学之时也是这般被老师责骂。 这算是听不下去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方砚知也不能和沈舒年说小话。他用眼角余光去瞧沈舒年,发现这人倒是泰然处之,一副见惯了此情此景的模样。 二十分钟后,林洵长篇大论的劝学和追忆年轻时美好时光,让学生们好好珍惜大好年华的即兴演讲才算落下帷幕。不知道那些学生作何感想,倒是方砚知这个已经毕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人听得几乎都要热泪盈眶。 这番话像是抽尽了林洵全部的气力,这位一直精神矍铄的老师一下子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他朝底下无奈地摆了摆手,怒其不争地缓缓开口道:“罢了,老夫也拿你们毫无办法。再过一段时间便是今年的秋闱了,既然你们没有金榜题名的期望,老夫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台下没有什么反应,林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幽幽地长叹一声,接着手臂一展,指向方砚知和沈舒年所在的地方,向底下学子介绍着他们的身份。 “这二位公子是松烟墨的制墨人,此番前来,便是向我们书院学子推广这松烟墨块,祝福大家在秋闱之中如愿以偿。” 他让出位置站在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