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沈舒年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话语中含着一丝漫不经心地警告:“别乱动了,小心待会儿摔下去。” 沈舒年猝不及防地一抖,没想到方砚知居然真得敢打自己,还打在这么尴尬敏感的位置上。他面色涨红,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处,随着昂起来的脖子一直朝着胸膛进发,被层层叠叠的复杂衣物遮了个彻彻底底。 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来话。又担心方砚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敢挣扎,终于安安稳稳地待在了他的肩上。 沈舒年咬牙切齿:“等我下来了,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方砚知掏掏耳朵,将沈舒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一手护住沈舒年的腰防止人不小心掉落,一手拎着背篓,在沈舒年不间断的咒骂求饶和威胁警告中,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朝前走了一里路。 沈舒年虽然看起来身形颇为瘦弱,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君子,可是还是有着成年人实打实的重量。方砚知虽然比沈舒年力气大些,自认为多长了几岁。可是肩上扛着个人,手上又提着一堆东西,走这么些路已是极限。 他在一片草地上慢慢将沈舒年放下来,生怕给人摔着碰着。待到沈舒年站稳身子,方砚知扬起笑来,瘫坐在地上,一副力竭之态。 沈舒年本想借此机会好好发作一回,满腔怒气还没来得及爆发,一转头看向方砚知这番姿态,就全部偃旗息鼓。 他又气又恼,同时还莫名有些心疼。沈舒年从背篓中翻出水壶,拧开盖子递到方砚知嘴边,没好气地说:“早就说让你把我放下来,这回好了,走这么多路,累不死你。” 方砚知没有贪多,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后就将水壶还了回去。见沈舒年不计前嫌地拿出手帕给自己擦汗,笑得有些张狂,可是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平添几分病弱。 “这不是见你累了,不忍让你再走路,所以出此下策,下次不会了。”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沈舒年看,仿佛把一颗完完整整的真心都捧在了他的面前。沈舒年看着方砚知投来的目光,就像不能直视的太阳。 沈舒年向来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思绪骤然混乱,心上传来几分悸动,心跳在这一刻猛然加速,声如擂鼓。他四肢百骸仿佛过电一般,传来阵阵酥麻之感,涌向全身。 他狼狈地转过头去,试图平复紊乱心绪,不让方砚知看到自己脸上神情,虚张声势地说道:“想我原谅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陪着方砚知在草地上坐下,等方砚知恢复力气。方砚知感受着夏日迎面吹来的暖风,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