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认识这位年龄比她还小的新锐导演,听说他是某个影圈大咖的私生子,几年前从美国学电影制作回来就卷了他那位影帝父亲一笔钱跑去北极圈挥霍,一年后带着带子回国,才发现这部全然放映理想自我的文艺片根本无法在内地上映,于是主创只好拎着作品去国外参加电影节,反响很不错,广场上至今都有人在求资源。 托它优秀得奖的福,她在港城独自一人挑了家影院去看了。作品的个人色彩很强,看完她觉得自己仿佛也去挪威那个叫尤坎的小镇过了半年距离太阳很近但无法感受太阳的昏暗日子。 来年以为艺术家和疯子可以划等号,所以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这场谈话艰涩的准备,谁料导演本人见到她后极其亢奋,热情地不像一个甲方。 但缺点则是他本人讲话脏字太多,每一个难听的字眼冒出来来年都要抿一口茶水。 听到这样的问话,在室内也要戴墨镜的人摇摇头:“当然不仅仅,角色塑造和人物台词是最基本的部分,你还得去现场布景啊选道具啊,接受不?” “酬金呢?会比您给我老师开得更低么?”来年放下陶瓷杯,问道。 他扬眉摘掉墨镜又吐了个脏字:“我服了,我这么大一个剧组能少了你一个人的酬报?” 来年笑笑,难得与他开玩笑:“您要的是月亮,我这种粗人要的是六便士。” 事情谈妥后来年离开,侍应生为她推开酒店大门,谁料她前脚刚迈出去,身后就有传来一声呼唤:“诶来小姐!” 来年回头,听到他大声喊:“忽然想起来剧本给你之前,我们得签保密协议的!我打好稿了找你来签哈!” 她点点头,心想果然是散漫的纨绔,找人来谈事情真的只是谈一谈,什么准备工作也没有做。回程的车上她给褚老师汇报这份兼职的情况,编辑的一长段文字中有一句短促而真诚的感谢。 直到她坐在餐厅里,褚老师才回复了一段语音。她说:“不必感谢,本来就是你帮了我的忙,导演的父亲是我幼时好友,着实不好回绝。更何况这小孩性格蛮不错的,虽然身份不好看,但他做事永远是任我行的高姿态。去他剧组待上一阵子,说不定能缓解你身上的一部分紧绷感。” 任我行的近义词是关你屁事,十分钟后来年在热搜上认识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性。“新人导演阳令珩携新片《字字双》回归今日西城开机”空降热搜榜第一,不知道公关部和营销在这部电影上花了多少心思,正午十二点官微官宣主演,其中一位是练习生出道,在各种偶像剧里泡水泡了几多年却没什么大水花的新生代温梧,另一位则是这几年拿奖拿到手软的实力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