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那年的暑假,她去褚老师家里吃饭,墙角垒着一堆要寄到庐城的书籍。最上方那本德文原著她眼熟,来年咽下三明治,问了句“老师你也有这本书啊?” 褚华茹回了一句:“不止有,我还有两本。因为当年有个人还错了书,上面贴的标签也被她弄丢,找不到失主了。” 如果没有两人共同的疏忽,那么来年根本不会去找李金晟借书,更别提之后的办公室谈心与雨夜竹林“救人”事件了。 那通电话是母亲生病住院了,后来的来年也知道了因为这场小手术,她的母亲在父亲的强烈建议下放弃了单位的支教的名额,她也难以预设要是母亲去了西城,自己会不会爱上一个女人,会不会有往后许许多多的笑与泪。 来年家庭环境十分健康温暖,来主任与葛老师年少相识彼此相携走过万万里路,哪怕网上毒鸡汤灌下来,人人都说婚姻太久多少会生出厌弃,她却从未在父母身上看到过半分不耐烦,父亲对母亲永远都是珍爱有加,母亲在外无论是多么雷厉风行的女教师形象,两人在一起时的粉红泡泡都要溢出来,这份双方共同酝酿的深厚感情甚至爱屋及乌到使得自己从小都是被爱意浸泡着长大。 青春期每一个小孩或多或少都会有情感泛滥的一段日子,来年这个时期要比别人晚上许多,直到上大学之后她才明白原来爱情是可以做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很少去想一些没有以后的事情,但与徐思叙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自己可以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即放弃父母言传身教给她的地久天长与情深到老,与爱人柔情蜜意到只要今夜安寝那就是真爱。 她以前就说过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名字,谁知短短一个冬天里她连自己的人格与尊严都割舍掉了一部分。在被徐思叙撩拨道“怕擦枪走火”的报告厅里、弄湿裤子而被讲荤话的包间里、不敬畏神佛而动手动脚的寺庙里、独自扔她一人在尴尬无措的酒吧里、云裳花好月圆间的饭桌上的试探、因一场不开心就要捏住她的手强装她的身份而向老师答到的教室里,桩桩件件哪一份说出去可以称之为爱? 这真的是爱吗?来年前期被泡在她温暖的怀抱里,献吻等同于献祭,酒店荒唐一晚是少女彻彻底底的沦陷。 她不知道徐思叙在这份感情里充当了什么身份,她迟到的庄重以待毫无用处,因为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个玩笑。那种做小伏低感持续了很久很久,来年时常想在尚未彻底进入隆冬的日子里,自己本来就是徐思叙塞了名片的一个猎物。 任何人都可以拥有成千上万张名片,同时塞名片不需要任何技巧与心思。 而在北城她说的那句“我想要堂堂正正地被爱”从来不只是指名分,其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