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叫他:“爸,你怎么出门也不披件衣服?” 赵汪回头严厉地说道:“让你别叫我爸,不吉利。” 中年男女的表情都显得有点不自然,但也没说什么,把外套披在赵汪的肩头,就顺着他的话说:“那您赶紧把衣服穿上。” 米正收了朱雀,听到他这么说,就顺口问了一句:“干嘛不让你儿子叫你爸?” 赵汪就也很顺口回了一句:“我给自己算过,命里无子。这儿子是遮蔽了天眼生下来的,不能叫老天爷知道。” 他说完,自己还有些洋洋得意,就见自己儿子儿媳都脸色一变。 儿媳的声音颤抖:“师傅,您这是跟谁说话呢?” 赵汪这才觉得不对。 胡同里的路灯不是很明亮,但至少能够照得清有人没人。 周围哪里有人? 那刚才是谁在说话? 赵汪到底是干这行的老师傅了,心里面有些紧张,但并不慌张,回身斥责儿子儿媳:“瞎嚷嚷什么,没点眼力见儿的,赶紧那香烛元宝过来!”见两人听话地去屋里拿东西,他又转身对着门外拱手,“两小儿无礼,还望仙家原谅。” 老师傅家里常备香烛供品,没一会儿就在进门的内院像模像样地摆好。 香烛点上,赵汪一家就觉得一抹红光略过——一只浑身覆盖着火焰的巨大红鸟蓦得变小,落在一米多高的半空。 伴随着红鸟收敛的余光,两个人的身形显现。 肩头落着红鸟的青年模样过分得好,在寒冷的暮冬里,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神仙。 还有一人低眉敛目地站在他身后侧一点,刚显出身形,赵汪随身佩戴的一枚玉佩,“啪”地一声就裂开掉在了地上。 这是赵汪好不容易觅到的护身法器,他一直贴身带着,连儿子孙子都没给,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恐怖,身上的从容一下就没了,脸皮抖了好几下,才勉强开口:“不知尊驾……” 米正没有跟他客套的意思,打断他的话自我介绍:“我是米正。来得冒昧,还望赵先生海涵。” 说完,平地起了一阵风。 四合院的大门轻轻关上。 赵汪一家看得心惊。 过了几秒钟,米正见赵汪一副还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就提醒:“前几天,你雇人开车来撞我家房子。” 他的长相本来就温和,说话的样子也好声好气,但落在赵汪耳中,就像是有人在他耳朵里面敲钟一样:“你你你……” 这是真把人给撞死了,人家还来寻仇了?! 他是知道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鬼,可那只有极少数人。更别说那些凶恶的厉鬼,他干这行那么多年,祖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