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画面,那些发丝却被过于粗大的手攥住,宛若撕扯起一块破布一般,即使是哭的时候,阮议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她性格足够柔软,即使是被看似精英的丈夫家暴,也从未想过将这件事闹大,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件事化解。 要么她被打死,要么她彻底习惯、容忍,直到顺从这种暴力。 她最终也没有习惯,甚至因此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最终选择了自杀。 许多时候,顾青竹总会生出浓烈的不解,为什么生命分明这样顽强,曾尝试过几次自杀的她都能在阴差阳错下被救下,顾正凯都可以被抢救数次后还能存活,母亲的生命却只用一根绳子就能结束? 最该死的,不就是你吗? 她突然开口,男人仿佛还有知觉一般,在顾青竹尾音落下的瞬间,呼吸机响声急促起来。 可很快,那些声音也消失了。 病房的灯灭了又亮,顾青竹擦干手,走出病房时,律师递来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她在最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平静说:明天白天再让应许签名,不要打扰她休息。 律师立即点头,只是目光还犹疑的看向病房,顾青竹察觉到了,却并不准备阻拦,只是问:我让你准备的遗嘱呢? 律师正要回答,一声提示音却打断了这番对话。顾青竹以为是应许发来讯息,下意识阻止:等等。 她背过身去,平复了许久呼吸,方才解锁。 可屏幕跳出的并非应许名字,而是一串陌生账号,在数分钟前发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顾正凯的病房。 病床旁,只有顾青竹一人的身影。 几乎是瞬间,顾青竹推开病房门,找寻一番后,很快在病床后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它摆放的位置并不隐蔽,只是顾青竹一直没有闲心去观察。 被发现时,镜头仍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直到被顾青竹摘下,方才骤然熄灭,像是被切断了链接。 病房内每天都有人检查,至少在今天前,摄像头还不曾被放在这里。 医院的人都经过检查,不可能动手,只会是外人。 可今天进出过这间病房的外人 除去自己,只有应许。 顾青竹想起了应许突然的联系与邀约,还有那一句极其突兀的,我想见你。 仔细想想,应许真的会发自内心想见她吗?见一个,弄瞎她一只眼睛的罪人。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