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升上了高空,他等得有些乏味了,无精打采地靠在越沧海的身上,从肩膀慢慢滑进怀里,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犹豫了好一会儿,手臂才环上他的腰,将他圈在怀中,低下头时下颌正好抵住他的脑袋,低声问: “困了?” 年渺在他怀里蹭了几下,稍稍换了更舒服的姿势,含糊应了一声,正想抱怨怎么什么活动都没有,却听见了一些特殊的声音,这种声音虽然久远但十分熟悉,让他萎靡的精神立即振作起来,不由睁大眼睛,往声音的源头望去。 随后他发现,这声音没有源头,像是会传染一般,顷刻间弥漫开,到处都是了。 巨大的篝火依旧在熊熊燃烧着,但火光终究比不上明朗的太阳,在沉沉的夜色中,反倒是幽深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照在万物身上更是朦朦胧胧,大概是火焰太炽热,夜色和火光又太美好,使得周围的气氛也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年轻而激情的魔族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热情,开始互相拥吻和亲密,于是歌声渐渐被其他声音所取代,最后完全充斥在天地间。 如果是情人之间的情不自禁,那也还正常,毕竟就算是在保守的人间,年渺也见过不少林中的野鸳鸯,更何况这是魔族,更不会避讳情。,欲之事,可是这些魔族,分明没有固定的伴侣,很快乱成了一大锅粥,什么都分不清了,快得年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愣在原地,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深深被震撼住。 有魔族注意到还有两个穿得好好的人立在一旁不知所措,带着会意的笑,凑过来想邀请他们: “既然都来了,一起啊。” 虽然有隐匿之术,但这种隐匿不是完全隐身,而是让自己变得毫不起眼,在他人眼里是最普通平凡的人,根本不会注意,而此刻正常人就有些醒目了。 年渺还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忽然眼睛一花,顿时巨大的篝火和混乱的魔族都消失不见了,耳边一片寂静,只听见潺潺的溪流声,还有越沧海有几分杂乱的呼吸。 他猛然被推开,脚步甚至有些不稳,迷茫地抬头,看见越沧海虚假皮囊下白皙俊美的脸已经涨成了极其罕见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耳朵更是红得滴血,眼里却盛满了怒意,说话声都语无伦次了: “你,你,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来,来这个?” 他虽然八岁时就独自落入崖底,不知世事,但也本能明白过来那是最原始的繁衍,受到的震撼比年渺要大得多。 明明是指责,却更像是恼羞成怒,又有着浓浓的青涩,连年渺也被传染得脸红起来,看着他愣神片刻,才意识到被误会了,抬高声音反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