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继而屏住呼吸,再次用神识去触碰那块护身符里的禁制。 祈愿,他不知道该向谁祈愿,若说神明,他自己就是神明,若说上苍,上苍又在哪里? 他只在心里默默祈愿着,祈求这一次不要再失望了。 “啪嗒——” 似乎有细小而轻微的声音,在他的神识触碰到护身符里的禁制时,那禁制像是得到了寻觅已久的钥匙,心满意足地消散了。 长杪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意识还未反应过来,神识已经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护身符中。 忽而有四个字涌入了他的脑海。 “吾妻年渺。” ———————— 终于到家书了,家书写完就真的收尾了,感慨。可恶啊如果我这个月坚持日六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结束了! 第172章 家书 有温热的水滴打在了手背上,一下又一下,足足有十几下,长杪才慢慢反应过来,茫然地伸出手,慢慢覆上自己的脸,摸到了满掌心的泪。 吾妻年渺。 这是他二百年来听到的最动人的话,好像恍然间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看见了逐日峰上的夜下月桥和飞花。 不是渺渺,是“吾妻”,是世间最庄重的两个字,他掂量着,只觉比万座山峦还要重。 他不知所措地抹着自己的眼泪,却怎么都阻止不了,最后只有放弃,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小心翼翼地接着去触碰。 “从前看他人写家书,磨磨蹭蹭,半天下不了一个字。直到落到自己头上,才知晓有多难。单是开头,我就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用上这两个字,毕竟此时我们尚未成亲,还不能算是夫妻。但后来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与你一定已经拜堂成亲,共结连理。就算没有虚名,我与你也是不可改变的道侣,是当共携手的夫妻。” 是了,长杪想,季一粟在交给他护身符的时候,是在山木的隐居之地里,那时季一粟就说要跟他成亲,可是他只想着为难对方,一定要对方给他做一条嫁衣才答应。 就是在那个时候写下来的罢。 如果他不任性就好了,要不是他非要什么嫁衣,那他们早就圆圆满满拜完堂,再也不留遗憾。 他想起当年那个仗着季一粟的包容而任性骄纵的自己,眼泪汹涌得更加厉害,熟悉的疼痛又爬上心口。 都怪自己,他难过地想着,心口疼得更加厉害,忍不住又蜷缩起来。 “从前在镜中时,你就同我说过,不能同生,但求共死,我虽说那是傻话,然而心里从不否认。自你八岁起,你我就从未分开过,相伴相依是习惯,更是因为彼此早已连在一起,不可分割。更何况你我会是夫妻,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就不该是虚假的誓言。若是一生一死,对于留下来的那个来说并不是幸运,而是残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