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青容的安抚,年渺的大脑也依然不受控制地疼痛起来,如同被针扎一般难受,但他忍耐着,依旧想要听下去。 “用他自己作为材料,炼出来的器,果然是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他对自己十分满意。”青容似乎出了神,没有注意到年渺的异样之处,声音也变得空灵, “所以,没有人能够对付他,因为一个人的‘过去’, ‘现在’和‘未来’,清晨,中午,和夜晚,都不会同时出现,而想要杀死他,唯有将他的三个阶段同时……” 年渺终于无法忍受,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青容忽然缄口,目光望向年渺,眼中带了些许愧疚: “抱歉,我忘了你还是个凡人……” 年渺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又有草木之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脆弱敏感,单单看见月亮就会难受到失去意识。 “先睡一觉罢。”青容继续安抚, “等一觉醒来,一切就会好的,你夫君也会回来,留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如山野间潺潺的流水一般,蒙着氤氲的雾气,让年渺的意识也跟着变得朦朦胧胧的,不知不觉就陷入了酣眠之中。 希望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能看见季一粟出现在他身边。 * * * 寻深子推开门,看见坐在床边,单手撑着床沿的季一粟,讥讽道: “躺着罢,别强撑了,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爱面子。” 相比较于冷冰冰的寒室,这个充满着草木气息的房间可以称得上是温馨了。 季一粟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妥,只有脸色苍白得不正常,淡淡瞥了对方一眼,问: “他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也很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 寻深子便懒得管他,无论什么时候,年轻的魔神都是从容而冷漠的,不会露出一点脆弱之色,好像天底下就没有能伤到他一分一毫的事,就连几千年前取脊梁骨时,也是这般模样,只能从苍白的脸色上看出来一点点端倪。 “人又不是纸做的,一声都没吭,比你想的好多了。”寻深子的声音苍老而沙哑, “我看根本不需要你为他承担这七成的疼,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季一粟没有说话,他又不止是想要年渺好好活着,更要快快乐乐活着,不受到一点疼痛和伤害,若不是怕露出破绽被发现,也无法做到,他甚至可以为年渺承受十成的伤害,反正疼痛,是他早已习惯并可以忍耐的事情。 可是年渺自小就被他呵护着,是不用再吃这些苦的。 寻深子坐在了椅子上,靠着椅背,同他相对而望,眼睛浑浊而尖锐,浑身充满着腐朽死亡的气息,仿佛一闭上眼,就能停止呼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