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粟短短应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伞柄,牵着他的手慢慢往麻花店走去。 忽然一场雨,虽然不大,却扰人兴致,街上行人渐稀,卖麻花的已经在准备打烊了,正好在炸最后一锅,年渺得意:“还是我说的罢。” 刚出锅的麻花热气腾腾,甚至有些烫手,散发着混着油脂的甜香,勾得人食指大动,年渺鼓着脸吹了好几下,才谨慎地低头吃了一口,酥脆鲜香,混了些许花生碎,同小麻花比起来多了几分别样的滋味。 “他倒是没有骗我,真挺好吃的。”年渺弯了眉眼,抬手往季一粟面前递,“你尝尝。” 这个“他”很明显是指谁,季一粟极为不舒服,明明找到的是自己,年渺却仍然心里装着别人,但看在孩子还算有点良心,主动喂他的份上,他暂且不作计较,替年渺撑着伞,俯身另一只手握着对方的手腕咬了一下,淡淡道:“就那样罢。” 二人不是第一次分食,本来是挺正常的事情,可年渺忍不住想起刚才在屋里,他俯身叼走自己口中小麻花的模样,心跳骤然加快,脸又渐渐泛红,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吃了一半,便觉得有些发腻,索性剩下的都丢给季一粟。 尽管再小心,衣服上还是掉了许多碎渣,他低头不停拍着,检查还有没有遗漏。 再次回到山上,年渺脱了衣服,解开头发,自己梳顺了,回头看季一粟正在把刚才的冲动消费,便凑上去瞧,季一粟瞥向他,随手开了一盒胭脂往他脸上摸了一把。 年渺捂住半边脸颊,抱怨道:“你干嘛?” 他也摸了一手绯红要往对方脸上拍,季一粟却将他按在椅子上,正经道:“别动。” 年渺只好乖乖坐着,看着他拿了石黛,低头翻来覆去皱眉,似乎在研究做什么用的,忍不住出声:“这个好像是画眉的,那次人家给我画的时候我见过。” 季一粟微哂,直接往人眉毛上涂,年渺的眉毛长得刚刚好,多一分嫌浓,少一分嫌淡,被他描了几下,便十分突兀,没忍住大笑起来,年渺见他笑得欢畅,跑去拿了镜子,看着自己跟毛毛虫似的眉毛和脸上的红色手印哀嚎:“你到底会不会啊?” 季一粟绷起脸:“多试试不就行了。” 他索性丢了石黛,再去查看那些红粉之物:“坐过来。” 年渺擦掉眉毛和脸上的胭脂,委委屈屈坐下被他折腾。 季一粟再三琢磨,瓶瓶罐罐开了一大堆,在他脸上傅粉后,觉得白得跟死人似的,难看得不行,擦掉后扑上胭脂,又嫌太红,跟傻子似的,如此反复几次,年渺的脸都被擦红了。 年渺捂住脸,不满地踢了他一下:“到底行不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