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珩的那一桌还特地用了素菜和甜点,这是照顾他今日的特殊情况,不可谓是不贴心了。 这场家宴之后,独孤珩跟司马裒说了几句话,并约好一会儿去找他谈谈事情,后者欣然同意,很快回到自己所居之地。 接着,独孤珩便走到王籍之面前,言说想跟他谈谈,王籍之比独孤珩还大几岁,且早早就做了家主操持一切,自然眼力和阅历都非比寻常。 他听着独孤珩的话,心里就猜着对方该是有什么想跟自己单独说,便也打发走了弟弟王羲之,让他先去午睡,而自己则是将独孤珩请进了书房。 而韩琦并没有跟进去,只是在门外守着,但他时不时的撇向房间里,眼神里带着忧虑,显然他清楚独孤珩要跟王籍之谈什么。 而他猜的也没错,独孤珩今日特地请求单独与这位表兄会面,为的,便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贸然提及,而是先开口与之寒暄起来。 “我等从建康远道而来,承蒙表兄不弃,吃穿住行都是妥帖的很,说起来,我还没有谢过表兄呢。” 独孤珩与王籍之相对而坐,与之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抬手道谢,言辞恳切,让人如沐春风。 “表弟言重了,我们本就是骨肉至亲,又何必说什么谢不谢的,若让外人听见了,岂不显得生分?再不必如此的,”王籍之摆了摆手,笑着回了一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见他丝毫不显客套,而唯余真诚,独孤珩也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位表兄,是个可托付信任的良人。 “不瞒表兄,我初来乍到,也着实分不清谁是谁,虽说来之前舅舅曾与我谈论过会稽的世家大族,但我心里也只有一个书面印象,至于具体的脾气秉性,未曾亲自接触过,也不好下定论。” “不过方才我和韩琦一起出门去祭拜母亲,倒是碰上了一位世家子弟,对方言行与书中记载不甚相同,故而,我想询问表兄可否知道具体情况,”独孤珩斟酌着与他提起了刚才的事。 “哦?那不知表弟,碰到哪一家的子弟了?”王籍之听到这儿,右眼皮突然跳了跳,一种不详的预感骤然涌上心头,加上刚才独孤珩的描述,他就更感觉是出了什么事了。 “说来惭愧,原是我这张脸惹的祸,我与韩琦在桥上祭奠,但对方不知何时到了桥下,且在我们离开时出言阻止,后又很说了些轻佻的话语。” “眼看我不愿跟他走,对方那随从竟是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言说在这会稽的地界上,无人敢得罪他家,更有甚者,还道他家的规矩比王法还好使。” “后又威胁,若是不从,便要我家鸡犬不宁,片瓦不留呢,”话到此处,独孤珩自己都忍不住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