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你现在心里也许还有许多疑虑,也许不相信我为何要孤身犯险跑到这里来,但是这些都无妨,既然现在你也只能相信我,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连她也没料到会有郑好娘这样一个变数。 本来距离明日侯公度攻打进来也没剩多少时辰,但她跟陆惟没在一起,消息不通,协调行动难免有些麻烦,若多一个郑好娘,也会省掉一点小麻烦。 所有人各有目的,可总会因缘际会,首尾相连。 郑好娘连忙点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再失态。 章玉碗松开手。 郑好娘抚着胸口压抑跳动剧烈的心,一面再次压低声音,仰头问坐在榻上的女郎。 “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 晌午,小宴。 陆惟端坐如松。 郑漓的心情不大好,但一看到他,依旧有种看自家子侄的欣赏和感慨。 原因无它,同样出身世家,郑家却没有出个像陆惟一样的子孙。 反观长子郑彰,虽还勉强像样,可也就是勉强罢了。 郑彰冲动易怒,做事不考虑后果,否则也不会对赵三下手,留下无尽麻烦。 再怎么说,郑彰也是亲儿子,郑漓还得捏着鼻子为他收拾善后。 昨夜派出去追杀柳家的人,竟离奇失踪了。 这才是郑漓心情不佳的真正原因。 他在等了一夜,发现那些人没回来之后,当即察觉不对,又派人出去找,结果根本一无所获,别说活人,连尸体都看不见。 这些尸体早就被侯公度下令用马搬运到容县外头去处理,以免提前打草惊蛇,他带来几百号人,一人一马搬一具尸体并不费劲,但郑漓并不知道这些,他思来想去,既无法肯定是不是柳家援兵及时抵达,又想不到柳家哪来的援兵。 除非他们去求了其他交好的世家,又或者洛阳城内苏觅出手相助。 可他很快否定了第二个想法,且不说苏觅现在已经病得起不来身,就算他真有那个精力,调兵出城也会有很大动静,郑家不可能不知晓,但昨夜洛阳城静悄悄的,传回来的消息是连城门都不曾打开过,更别说调兵了。 百来号人,就这么连同柳琦几个,凭空失踪。 这件事就像横亘在郑漓心头的刺,他无法解释,又不能在陆惟面前表现出来,内心煎熬忍得很是辛苦。 直到郑攸亲自带着贵客过来。 郑漓也顾不上想更多,忙起身迎去。 陆惟没有起身。 他自恃身份,自然是不可能起身的。 贵客走过来,还主动打招呼。 “这位想必就是郑家主所说的陆廷尉了?” 陆惟只是微微抬首,望向他们,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郑攸笑眯眯,仿佛看不见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 “老朽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陆惟陆廷尉,本朝大理寺卿,这位姓周,乃南朝吴王娘舅。” 周郎君也不介意陆惟的倨傲,笑呵呵的,再次朝他拱手。 他身边还有一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郑攸没介绍,对方也没开口。 陆惟神情沉静,朝周郎君微微点头,没有意外之色。 他在与郑家走近之后,能猜到周郎君的身份,也不稀奇。 彼此落座,郑攸先给陆惟和周郎君敬酒,说了些场面话。 待酒过三巡,他这才开门见山。 “不瞒陆廷尉,周郎君时常与郑家往来做些买卖,这回也是为老朽贺寿而来,听说陆廷尉人品无双,特地提出想要亲自见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