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为陛下祈福,为大璋祈福!” 甭管他是真情流露还是迫于形势做戏,这些话都是必须说的,也是皇帝想看见的。 文书默默记录下来。 章玉碗示意侯公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外头。 她问:“我与陈皇后素未谋面,不知性情行事,更不知如何问起,侯将军可有章程?” 侯公度苦笑:“我一个外臣,对此更无从了解。” 章玉碗:“既然如此,不如让宋今出面?他更了解内宫,也与陈皇后多次打过交道,想必知道从何处入手,他急于将功折罪,从冷宫放出,想必愿意尽心尽力。” 侯公度:“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陛下那边……” 章玉碗:“事急从权,回头我再向陛下请罪吧。” 两人既然商量好,侯公度就进去问宋今是否愿意戴罪立功。 宋今拱手道:“殿下与侯将军有差遣,我自然无有不应,只是我昔日与陈皇后相交不多,唯恐询问时有所遗漏。” 他这会儿倒是一反起初的淡然散漫,恭恭敬敬,有问必答了。 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之后,他当然不愿意重新回到等待死亡的境地。 章玉碗道:“无妨,你尽力便是,若有功,我才好向陛下请功折罪,若是无功,我也不好开口。” 宋今自无异议。 一行人来到废后冷宫。 这里甚至比宋今的居所还要冷僻偏远。 杂草丛生,阴潮黯淡,连正午的日光都照拂不到这里来。 活人是无法在这样的条件下自如生活的,章玉碗他们入目所见,两名出来迎接的宫人,都没精打采,面黄肌瘦,连下跪都显得费劲,还是章玉碗免了她们的礼。 很难想象宫闱之内还有这样的存在,但废后陈氏的境遇,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后宫失宠比死还要可怕。 陈氏的身体早不行了。 她躺在床上,一口气进得多出得少,比宋今还要憔悴许多,甚至不大认人,看见章玉碗他们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今日他们见的,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在场几人,都不由浮现这个想法。 “陈娘子。”宋今放轻了声音,在她床榻前跪下。“您还记得奴婢吗,奴婢是宋今,长秋令宋今。” 陈氏微微一动,眼珠似乎往他这边斜了一下,表情却兀自麻木,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 她不过二十多的年纪,脸上竟已布满皱纹,望之似四五十的老妪。 直到章玉碗走近,面容出现在陈氏的视线之内,她才微微有了反应。 “你是……他的新后吗?” 对方声若蚊呐,但章玉碗听见了。 “我是陛下的堂姐,十年前和亲柔然,当时被封为隆康公主,想必你还有些印象。” 陈氏微微一震,仔仔细细端详她,半晌才道:“是了,你与先帝很像,但又不像……” 像的是气质,不像的是容貌,一个肖父,一个肖母,这话早在许多年前就有人说过了。 侯公度上前一步。 “陈娘子,您还记得岑留吗,他曾在您身边做事。” “他,怎么了?”陈氏说话费劲,语调含糊,需要离得很近才能听清。 “他是否有过异常举动,或者与什么人过从甚密,形迹可疑……”侯公度斟酌措辞。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只怕以陈氏如今的状况,是不可能轻易想起来的。 章玉碗索性将来龙去脉如实告知,末了道:“岑留已经死了,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但他又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我们只能来打扰你,不知你能否想起什么与之有关的事情?” “十五,十五……”陈氏合眼皱眉,喃喃自语,半晌又睁开眼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陈娘子知道些什么?”侯公度追问。 陈氏闻言,重新合上眼,满脸倦怠。 “我为何,要与你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