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下马车?” 陆无事正好从她身边路过,顺口答道。 魏解颐气闷。 “那这是公主车队,为何入城还要接受盘查?”她旋即提出新疑问。 “因为流民太多,秦州刺史怕流民一起被放进去。”陆无事道。 魏解颐蹙眉:“可我们一看就不是流民啊,怎能混为一谈?!” 陆无事却没空在这里继续应付小姑娘的问题,他策马上前,跟在陆惟身后,与迎出城来的秦州司马崔千寒暄。 崔千扯出一抹笑,对冷着脸却无损俊美的陆惟拱手赔罪。 “今日使君去城北亲自坐镇赈济灾民了,实在没料到殿下和陆郎君会这么快过来,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方使君了,还请稍等片刻!” 陆惟冷冷道:“我可以等,殿下却等不得,堂堂公主,竟被你们堵在这里,若有个万一,你们来担此责吗?” 崔千苦笑:“实不相瞒,前几日有人冒充公主殿下的名义,骗我们开了门,差点酿成大祸,现在我们谁也不敢信了,陆郎君是做大事的人,别与我一介小司马计较才好!” 陆惟和刘复从京城赶往张掖迎接公主时,也是从这条路走,经过上邽城时还跟崔千吃过一顿饭,两人也算认识的,他知道崔千没有特意为难自己的理由,更何况还有公主同行。 不是故意刁难,那就是的确发生了某些事情。 陆惟皱眉:“此话怎讲?” 崔千叹了口气,拉过他小声道:“就是前日,也有车队前来,自称邦宁公主,奉帝命从柔然返京,打头的挂着刘姓旗帜,我离得远,看不清楚,还以为是刘侯,就将人放进去,结果进城才发现不对劲,这些人竟是贼匪所扮,为首的公主,竟还是个女贼匪,幸好方使君发现得早,将人投入大狱,否则若真让他们鱼目混珠,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陆惟:“说到刘侯,他比我们早一日出发,现在应该也已经到上邽了,崔司马可曾见过他?” 崔千摇摇头:“未曾,他不是与你们一起么,怎么单独启程了?” 陆惟待要再说,秦州刺史方良赶到了。 说起秦州刺史这个官职,原本是属于李闻鹊及其老上司沈源的。 沈源身死之后,皇帝力排众议,让李闻鹊担任秦州刺史,整顿军备,准备战事,后来果然在对柔然的战争里大获全胜,朝廷由此收回张掖郡等地,设立西州都护府,任命李闻鹊为首任西州大都护,驻守边疆。 这样一来,再让李闻鹊兼任秦州刺史,显然就有些不合适了,所以这个职位就落到了秦州所辖的郡治,天水郡郡守方良头上。 也就是说,方良现在不仅是秦州刺史,也身兼天水郡郡守,军政一把抓。 这种刺史兼任郡守的任命,在时下不算稀罕。 方良今年已过天命,但须发早白,远远看着,广袖舒袍,像儒雅先生多过于封疆大吏。 他骑着马在不远处停下,大步走来时倒有几分武将的气势了,只是到了面前,拱手行礼时,语调倒是与外表一般不疾不徐,如林下之风。 “殿下恕罪,陆少卿恕罪,老臣来迟了,还请快快入城,待晚上洗尘宴上,老臣再亲自向二位赔罪!” 他鬓发几缕凌乱,额上有汗,看着倒真是从别的地方急匆匆赶过来的。 公主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大雪成灾,辛苦方翁奔波了,我等只要有个栖息之地稍作歇息便可,至于洗尘与否,不甚重要。”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方良一揖到底:“多谢殿下体恤,老臣感激不尽!” 他显然也是忙极了,无暇与公主他们多寒暄,将人迎进去之后,亲自当作公主前驱,将马车领到官驿,让众人好生歇息之后,又风尘仆仆离开了。 被留下的崔千再三向他们赔罪,又亲自带着他们进城,前往官驿。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