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他气急败坏从浴室出来,“谁把我浴袍机洗了!” 陆翊安闭着眼说:“不就一件衣服,再买就是。” 今晚宋明彦心头一直不畅快,此刻总算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他大步到外厅,拿过电话要拨管家电话,忽然想到现在半夜了。 管家是苏琼玉的多年心腹,陆家上下都敬让她三分,宋明彦不敢吵醒她。 宋明彦直接下到一楼,喊所有保姆到客厅。 住家保姆并排站在茶几前方,她们深更半夜被喊起来,全是迷茫无措的状态。 宋明彦双腿交叠着靠着沙发,闭着眼按摩着太阳穴,“今天是谁负责三楼卫生?” 所有人面面相觑,几秒后,最边上的女人紧张揪住睡衣衣角,忐忑回:“彦先生,是我,有什么——” 宋明彦掀开眼皮打断她,“我交待过我的睡袍睡衣必须冷水手洗,你竟敢偷懒用洗衣机洗坏我的浴袍?” 女人赶紧解释,“不是的彦先生,早上大少爷说他自己来,没让我碰衣服。” 宋明彦面无表情,“你意思我污蔑你了?” “没有没有,我——” “明早找周姨结工资,我起床后不想再见到你,明白了?” 女人强忍眼泪,“明……白。” 客厅里鸦雀无声。 宋明彦气总算顺了,放开手起身,揉着手腕上楼了。 —— 陆家祖宅后山腰。 陆溯停稳车,熄了火下车。 穿过一片灌木丛,前方被拉起了严密的铁丝网,遮住了大半视野,但有一块地方,找角度能瞧见山脚的陆家祖宅。 陆溯走到那个位置,俯瞰着山脚。 灯火通明。 陆溯拇指轻轻搓着食指尖。 须臾,他摸出一根烟,拨开打火机点燃,猩红的亮光在黑暗里忽现忽闪。 不知过去多久,手机铃声划破了黑暗的寂静。 陆溯摸出手机,屏幕闪着——陆华秋。 十几秒过去,陆溯才接听电话,语气是没睡醒的沙哑,“小姑你那白天,国内可是晚上,大半夜扰人清梦……” “别装了。”陆华秋笑了声,“不是才开着新跑车出门。” 陆溯跟着笑了,“什么都瞒不过您,您哪天回国?我去接机。” “合同还没谈好,再过几天吧。”陆华秋说,“就是想起来提醒你一声,明天是翊谦生日,他虽然吃不了,你还是帮我带个蛋糕过去,他最喜欢栗子蛋糕。” 陆溯转身,“行,帮您带个大栗子蛋糕。他在哪家医院?” “什么医院!他早转疗养院了,叫森氧疗养院。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