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感慨后,净敛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端着张八风不动的冷脸站在谢韫身后。 桑窈仍旧不知她到底能不能先走? 谢韫与那老臣的交谈还在继续,桑窈抿着唇,心中略感焦灼。 她总是会纠结一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比如现在,一方面她觉得自己留在这没什么用,她应该悄无声息的来再悄无声息的退下。 另一方面又担心万一谢韫在默默留意她呢,万一他是小心眼的人,自己突然走了没跟他说一声,他生气怎么办? 当然,她才不在意他生不生气,只是她爹看起来还想抱谢韫的大腿,她总不能叫谢韫对她爹印象不好吧? 暗中纠结了半天,桑窈捏起了茶壶柄。 要不先帮他把茶倒完吧。 那位罪臣掩面道:“时至今日,我真的不会再瞒着您什么。自入狱以来,我也是日日悔恨,当初怎么就相信了他,我的确该死,可我对您真的从无二心。” 青绿的茶水倾泄而下,青烟袅袅而上,淡淡的茶叶清香涌入鼻尖。 她并没有去留心谢韫跟那位罪臣的谈话。 “谢家对沈某有知遇之恩,无论如何沈某也做不出那等背信弃义之事。您若是是在怀疑,沈某今日也只能以死明志!” 谢韫垂眸睨视着他,对面前这人饱含血泪的话语无动于衷,他并未回答,空出的沉默就像是被给予的最后的机会。 片刻后,谢韫靠在椅背上,嗓音慵懒带着几分冰冷:“以死明志,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身形颤抖,凌乱的发丝遮挡住他的脸庞,“您……您到底想听什么?” 谢韫耐心耗尽,低声道:“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言罢,男人慢条斯理的朝旁边伸出手来。 桑窈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谢韫朝她伸出的手,她脑袋顿了片刻,这个方向只站了她一人,他朝她伸手什么意思? 察言观色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非常重要,尤其是对于这种位高权重的公子哥。 不过还好她脑子转的快,当机立断的端着茶杯跨出一步,然后稳稳当当的将自己方才斟的茶递到谢韫手里。 “……” 净敛已经伸出递东西的手生生顿住。 谢韫显然也是一愣,他缓缓抬头,掀起眼皮看向桑窈,漆黑的双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回事,难道她会错意了? 在他的他注视下,桑窈又开始紧张起来,咽了口口水,手里还端着茶杯,细声细气的又补了一句:“您……您的茶。” 好烦,越来越像个丫鬟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