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那样看着我,我的住处你说闯就闯,我的结界你说进就进,既然不把、不把我当做师尊了,还回来做什么?” 他愣愣地看着她: “师尊,你没有要赶我走?”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从地狱重新回到了人间。 只可惜,哭得很专心且投入姜狸根本不搭理他——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时候,徒弟掉河里了她都不会看一眼。 徒弟要上前,她就哽咽着让他滚; 徒弟一动,她就让他走了就永远都别回来; 他还不能一直看着她,因为他看的时间一长,姜狸就会问他,是不是又想要欺师灭祖了?怎么,长大了,又想要来威胁她这个师尊了? 他只能不远不近地站着,像是块手足无措的大木头。 ——还很碍事。 因为姜狸一边抽泣一边还埋怨他越长越大,在望仙山很占地方,他长得高,还非常影响望仙山的光照。 他越长大,越讨人嫌。 徒弟只能无奈地听着,心里一片苦涩。 他第一次看见师尊哭成这样,很是想要去哄她的,可是他站在原地翻遍了全身,却没翻出来什么东西,只有袖子里的那枚星星吊坠可以拿出来哄她。 他低下头,将吊坠上的血迹用掌心仔仔细细擦干净。 他说:“师尊,其实我是来告诉你,我不去御剑门。那封推荐函,已经被我烧了。” 只可惜这句话他足足说了三遍,姜狸才听清楚。 那抽噎声戛然而止。 她立马问他为什么不早说? 徒弟:“……” 徒弟低头:“师尊,我错了。” 许久之后,她问:“那为什么不去了?” 他想说因为他想要守着师尊——但是经过了刚刚的事,他不敢说这种类似于表白心意的话了。 他不想被姜狸扫地出门了。 于是他只能低声道:“回来,给师尊煮面。” 她伤心了太长时间,还没缓过神来,虽然停下来了还在一抽一抽的。 他的手心那枚星星吊坠已经被他捂热了。 他走了过来,这回姜狸终于没让他滚了。 他蹲在了师尊面前,把东西递给她。 那是少年时,第一次心动的时候,玉浮生买回来的那一只。 因为师尊的眼睛就像是星星一样,他经常拿出来看一看,后来就放在了袖子里一直揣着。 可是姜狸不知道。 她看着那明显是小姑娘才会喜欢的碎灵石吊坠。 她说:“玉浮生,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哄。” 但是这一次,他很固执地没有收回吊坠。 “师尊,小时候你都是这样哄我的,长大了,我也可以哄一哄师尊,对不对?” “师尊,你很好,我从未想过不认师尊,我从小就想要给师尊当小跟班,现在也一样。” ——只是因为太喜欢她、太想要和她在一起,甚至超过了徒弟对师尊的范畴而已。可是这种狂热的、病态的爱,他要怎么和她解释得清楚呢? 他在树下和她说了很多。 他试图告诉她,他想要反过来照顾她、保护她,不是因不把她当师尊,而是和她当时的心情是一样,他从未想过离开她。 “狸狸,家人是就会想要保护彼此的,对不对?” 姜狸停了下来,渐渐地在他的目光当中被安抚了下来。 心脏里就像是塞了一颗酸酸的橙子。 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至于那些冒犯、不恭敬。 徒弟说:“是我算计师尊、冒犯师尊、都是我不好。” 只是,说了那么多,他都不愿意收回那枚吊坠: “师尊,你收下,好不好?” 他的语气太可怜了。 她抬头打量徒弟,却发现他今天显得有些狼狈,那种阴鸷的模样和游刃有余都消失了,他的面色苍白得像是白纸一般,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