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同样,里面的人也可以看见外面。他不想打草惊蛇, 于是春归便有了个主意,那就是装胸口疼。 趁男人在卫生间里呆了一个小时还没出来的时候, 突然“呜哇”乱叫起来,匆匆唤沈雪迟的名字。 下一秒,没有任何冲水声,里面的人就急忙冲出来, 打开灯,问:“怎么了?” 这个时候的沈雪迟瞧着比之前更加狼狈、憔悴,头发凌乱, 就连衣扣都扣错了位置, 乌青的黑眼圈印在他好看的眼睛下方。 春归登时沉下脸, 忍了忍, 情绪终究还是发作。 他掀开被子, 光着脚走路一跛一跛的,胸腔疼得厉害,他先是走进卫生间巡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随后他冷峻着脸走到男人的跟前,“刺啦”一声,他右手用力扯开对方的病号服,接着半蹲下来认真查看那人的伤势。 那把刺刀是春季平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陪伴他七年余载,怎样的角度、使出怎样的力道,会带来怎样的伤害,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在洛赫举起刺刀刺向春归的瞬间,他们两人就同时反应过来了。沈雪迟虽替他挡下了那一刀,但带来的伤势并没有刺刀本身发挥的优势大,所以春归感到后怕的同时,心中却在庆幸幸好避开了重要脏器部位。 可是,一个正在好转愈合的伤口,怎么可能会让人露出这样的神态? 起初沈雪迟还想伸手遮掩,春归一个气急抱着他的手指就用力啃上去,这一次青年半点力道都没收,直接咬破他的手指皮肤,周遭肤色顿时染成了红。 沈雪迟有些愕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没忍住道:“自家小狗,打了狂犬疫苗的,不怕。” 春归没心情同男人打闹,检查完腹部的伤,他又把对方另一侧衣服掀开,看有没有多出来的伤口,甚至还想扒下沈雪迟的裤子来看。 男人阻挡了他继续摸索的手,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脸上的脆弱尽数显现出来,说出的话却如同下达死亡通知书,让春归浑身冰凉。 “春归,别白费力气了,找不到的。” “……什么叫找不到?”春归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指尖也不自觉战栗着,他睁大眼睛,全身力气犹如被抽走般,膝盖跪抵在地上,脚尖着地,臀部落在自己的脚跟。沈雪迟握着他的手,跟着一起半蹲下来,将他拥进怀里。 春归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声音跟离家出走似的,好半天他才寻回来,他重复道:“你告诉我,什么叫找不到?” 沈雪迟垂下目光,打哑谜似的:“过去太久了,它藏起了太多东西,只为将来某一天将我一击毙命。” 他不想把春归逼疯,可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没有回头路的疯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