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充数罢了。 她苦笑着,迈下楼梯走进人群的那一刻又扬起一个璀璨的笑容,恭敬的跟每一个人打招呼,欢迎他们的到来。 程家茂端着杯香槟靠过来,揽过白卿的肩膀,“卿卿今天真好看,不愧是我女儿。” 白卿笑笑不说话,他掌心的温度好暖,扣在她冰凉的肌肤上就像被阳光亲吻过的麦田,她鲜少有这样的感觉,那一刻,他才是她爸爸。 “卿卿也是大姑娘了,谈恋爱没啊?” 讲话的人是个白家的远房亲戚,白卿有点印象,论辈分她得叫一声四舅父,“没谈。” 程家茂打趣,“诶!我们家卿卿腼腆,四哥要是有哪家合适的小伙,也给我们卿卿介绍介绍。” 白卿蹙眉,制止了一声,“爸。” “好好好,不说了。爸爸去门口迎客人,卿卿给大家伙弹个曲子吧。” 又弹。无论宴席大小,她最终的角色就是个弹钢琴助兴的。起初她学钢琴只是个爱好,后来妈妈去世,程家茂规划了她未来每一步,一路考级升学,这辈子怕是都跟钢琴分不开了。 可从没有人问过她,到底喜不喜欢弹钢琴。 钢琴坐落在庄园的正中心,三面池水环绕。白卿踩着高跟鞋,单手提着裙摆走过去。 她弹了首《少女的祈祷》,月光如水,琴键在她手指的轻敲下跳跃,悦耳动听的音符,像是流淌的溪水,悠扬而宁静。演奏一半,程家茂喊她换一首欢快的。 白卿垂眸,换了首《致野玫瑰》。一曲结束,她环顾四周,众人都聚在不远处欢闹着。程眷和程恬出来了,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 钢琴前的女人黑发散落,一半垂在胸前,一半落在背后。她远远看着那一家四口,内心犹如一片荒芜的沙漠,干涸而凄凉。 接连三声鼓掌引去了她的视线,男人健步走过来。一身肃穆的黑,双排扣的燕尾西装收拢着流畅的腰线,裤子笔挺而不紧绷。宽阔的肩膀撑得起如此挑人的燕尾服。他走过来,犹如一位翩翩君子,气质非凡,令人瞩目。若不是脖子上隐隐显露的荆棘纹身,当真担当的起优雅二字。 白卿惶恐,身体僵硬如石,她声音颤抖而微弱,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你怎么?” 随顺怎么会来?随顺怎么会在这儿? 他右手插兜,左手自然下垂,好大一颗黑珍珠在暗夜里发着光。随顺居高临下微微弯腰,双手落在琴键上敲响错落的琴音。 白卿感受他强有力的压迫感落在自己身后,她被圈在怀里,后脑抵着他胸膛。她猫着身子拉开距离,他便压的更重。 “白小姐不是说,主动找我?等了几日也没见你,怕不是,白小姐戏弄我?” 她僵直着皮囊,头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我,没……” 她听到头顶一声闷笑。随顺下巴压在她脖颈,滚烫的呼吸打上去,惹得白卿瑟缩的身子。 “白小姐,择日不如撞日。” 琴声中断了好一会儿,保不齐何时就会有人发觉然后看过来,白卿不知所措,好在随顺把握有度,松开了她。 “刚那首弹了一半的,好听。” 白卿错愕抬头对上他视线,她总是最先注意到那张红唇,很薄很诱人,“你,听得懂钢琴曲?” 随顺倪着不远处的程家茂,含糊嗯了一声就要走。白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出现在这儿,绝不是来给龙凤兄妹祝贺的。她抬手抓住他手腕,“你去哪?” 男人视线下移,歪着头颇有兴致的看着那只纤细白嫩的小手,“白小姐这是?”,他拨开她指尖,大掌握住她四指高高举起,曲折腕骨落在她手背一吻,“我去给你的弟弟妹妹送礼物,待会儿再来找你。” 他转身离开,白卿起身欲追上去。 “卿卿。” 程家茂唤她,做了个弹钢琴的手势,示意她继续。她不知道爸爸有没有看到随顺,待她再摆头去寻他的背影时,人已经不见了。 程昊对这种场合并不在意,他坐在摇椅上晃荡,双脚交迭,玩着最新款的游戏机。反观程恬,她穿了一条浅蓝色的公主裙,自始至终挽着爸爸妈妈的胳膊,小鸟依人的夹在两人中间,逢人就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