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雯买了纱布绷带酒精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冬悄至,霜寒凉,胡同里冷风阵阵,只是已经看不见任何人的影踪。 她用手机照着手电,沿着小路往外走的时候看到零星血迹,沿着血迹终于在一个废旧厂房看到了徐天堂。 他缩在一角,听到声音应激性举起枪,看到是嘉雯才慢慢放下。 嘉雯走过去,发现他已经用衣服简单包扎了伤口,衬衫残缺处隐约看到身上的伤痕,嘉雯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一场搏斗。 “让你走,跟过来干嘛。”徐天堂率先开口,语气咄咄逼人。 “谁让我比你有良心,怕你死掉咯”,说着拿出东西要帮他重新消毒包扎一下。 “不用你管,你走。”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好心回来帮你,大晚上走了这么一路,外面还下着雨,你有必要这么冷漠嘛。” 徐天堂看向嘉雯,才发现她头发被打湿,披在肩上,眉头微皱,侧脸映出又密又黑的睫毛。 “下雨了吗?”徐天堂语气软下来,虚弱地转过头靠在墙上。 “是。现在外面天气这样,你这个样子,短时间你是出不去,你真要在这里流血等死的话,那我就不管你了,神经病,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喂”,徐天堂伸出左手拉嘉雯,刚固定的伤口迎着布料又开始往外流血。 “你……你别动啦,你个衰仔,真不要命啊。”嘉雯气得直骂,又急得赶紧拿出东西帮徐天堂包扎。 帮徐天堂差不多处理完伤口后,他已经累得要睡着了,靠在墙角。 嘉雯看着他的侧脸,安静又温顺,实在不能把之前杀伐决断的天堂哥和他联系到一起。 她想,自己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就当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吧,她不能把一个人扔在原地让他慢慢死去,等他好一点她就离开。 筒子楼里寒风阵阵,寒冷使得徐天堂生理性地蜷缩。 “喂,你冷啊?” 他没有应,像是睡着了。 嘉雯帮他把衣服盖好,无意间碰到他手臂冰凉一片,可自己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衣服。 似是又多余地问了一句,“喂,徐天堂,你死没死啊。” “没死,好冷啊,嘉雯。”徐天堂突然抬起眼睛看向嘉雯。 徐天堂依偎在嘉雯怀里,没有了平常做事的霸道和决绝。 嘉雯想,对她而言,也许徐天堂是一片雪花,被风中无意吹到她身边,他们可以相互依偎,却不能相互交融,风起时,他注定会再次离开。 第二天早上,徐天堂醒的时候,嘉雯已经不在了。 他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决绝,不是说爱他嘛,看他死不了真就不管了。 可等那一抹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底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意味着什么。 “你醒啦。” “昂,汪小姐。我以为你走先啦,怎么又回来。” “我怕你个衰仔冻死在这里啊。” “多谢你啦,美人在怀,我怎舍得死呢。” 徐天堂又恢复一贯不着调的语气。 “喂,这是吃的,你昨天到现在应该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吧。” 嘉雯把吃的递给徐天堂,接着说道,“还有啊,我手机上定了家酒店,昨晚我看你在这边发抖。我有证件,先去住一下吧,我怕你再住下去,伤没好又添新病啊。” 可徐天堂听到后,笑意却在脸上冷了一瞬,眼神复杂却又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要去酒店?这里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好你个鬼啊,晚上风一直吹,这么冷。你去住酒店咯,条件会好很多啊。” “好”,徐天堂下定决心似得咽下烧麦,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