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肋,也成了他的盔甲。 “你?这小子啊……” 劫雷在此刻降下。 被碎荆剑鞘凝聚成的防护阵法拦截在外?。 阵法之外?的魔修和妖修们?痛苦嘶吼,修为低的在瞬间化为飞烟,修为高的尚能再撑撑。 天谴不同于渡劫的劫雷,天谴是天道的怒意,是带着必杀他们?的心,一道接着一道没有丝毫停歇,整个不舟渡燃起大火。 第十道劫雷后,碎荆剑鞘也撑不住了,禁制破碎,劫雷直直朝柴行知的面门打来。 模糊的视线中倒映出逼近的劫雷,粗壮又骇人?,一道下去他便会化为飞烟。 满脑子都是雀翎。 想再见她?一面。 他喃喃:“阿翎……” 在劫雷来到面门的前一刻。 有什么东西竖在身?前,那道劫雷重重劈在了它上面。 柴行知努力掀起眼皮,满脸是血,只能透过血红依稀辨别出眼前是什么东西。 是个龟壳,并不是寻常的暗绿色,它是很好看的赤红色,坚硬又宽广,牢牢挡在他的身?前,将所有的视线遮蔽。 月光映衬不进来,龟壳里一阵黑。 可浓郁的花香却掩盖了难闻的血腥气?,一人?扑在他身?上,垂下的乌发扫在脸上,滚烫的泪水一颗颗落下。 落在他的脸上,冲刷了血水,却又烫的他心疼,连意识也清醒了些许。 纵使看不清,他也记得她?身?上的味道。 “阿翎……” “我在。” 满是血水的手被捧起,贴上了柔软的脸颊,泪水沿着掌心流向手腕。 “我在,行知。” 柴行知苦笑:“你?知晓是吗……我还是没有骗过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雀翎笑着说,迎着外?头震耳的劫雷,在他的耳边道:“行知是个心善的人?,你?的道是济世救民,是我错了,我不该消除你?的记忆,将你?困在南泗城。” 柴行知被抱起,他的经脉寸断,丹田已经碎完,如今与个废人?没什么区别。 雀翎的脸颊贴着他的额头,他们?都看不到彼此,可她?能感受到他迅速流失的生气?,他能察觉到她?坠落的泪水。 柴行知握紧她?的手:“阿翎……你?没做错,浮煞门的那两个暗桩是你?毁的,令牌也是你?故意留给我让我带着谢卿礼来杀柴厌的,你?在帮他们?,不是吗……” “嗯,你?说让我不要顾及后果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便去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阿翎很棒……我的阿翎很棒……” “行知,是我太执拗心软了,我间接做了很多错事?,那些孩子说的对?,我不清白,若今日我们?撑不过去,那你?我便一起下去向他们?赎罪如何?” “好,阿翎……” 龟壳上爬了裂纹,狂风顺着涌进来,透过裂缝他们?能看到外?头呼啸的劫雷,电闪雷鸣宛如世界末日。 有几缕月光照射进来,斑斑驳驳落在雀翎的脸上。 她?的神色异常平淡:“是我错了,南泗城在一千五百年前便应该是个死城了,是我舍不得他们?,是我做了错事?。” 柴行知染血的手覆上她?的脸,女?子垂首看着他。 她?美?艳的一如初见,红唇弯起,漂亮的丹凤眼也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行知,我爱你?。” 柴行知撑着最后的力气?尽力让自己笑的好看些,温柔又缱绻回她?:“我也爱你?,阿翎。” 劫雷一道接着一道,疯狂砸向撑起的龟壳。 *** 顾凛走在最前面,望着荒芜的街道喟叹。 “雀翎动作还挺快哈,这么大个城说清就清了,那你?说那些百姓会被安置在哪里呢?” 云念摇头:“不知。” 顾凛回首,果不其然又瞧见几人?萎靡的神色和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 他叉腰劝道:“我说各位,咱们?别担心了好吗,谢卿礼武力值没那么弱的,那柴厌一看便是个惜命的主,可谢卿礼不要命啊,疯子跟疯子打,最疯的那个一定能赢。” 云念:“你?说谁是疯子呢?” 江昭:“你?骂谁呢?” 苏楹:“谢师弟可不是疯子。” 顾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