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神秘莫测道:“你没有赚钱的心思,就好像地蝉从洞里爬出来却不是为了蜕皮。” 烟雾混着水雾令她一时辨认不出这股不适是因为水雾的黏腻还是烟草的呛鼻味道。 “雅子婆婆这算是夸奖吗?”她故作出一副愚人模样,心跳却诚实地变了速。 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出现的异样,方才还温和友善的汤婆好似换了个人,说着似是而非怎么理解都可以的话。 “当然是夸奖了。”雅子亲昵地拍着雾的肩头,若无其事道:“不爱钱是好事,说明你不会为了名利和客人搞在一起。” 也可以说明,你来这里另有所图。 雾在心里暗自补完。前些日子和月吾之间发生的事让她重新审视起这座开了几百年的汤屋。她来这里无非是想搜集关于剜心者和张青焰心脏的线索,算是在做善事,怎么就要卷进狐屋这又一个大泥淖里? 雾的心里生出了退却的念头。 在事情更坏之前快些走,这才对。 没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为别人费心费神或许还要搭上性命,实在不值当。 雾不止一次在晚上没睡着前想这些。 换作以前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留下,非要把张青焰的心找到不可。 现在嘛…… “在一切坏事都没发生前停止,是不是就无罪了?”雾笑着问道。她保证,这是她近些年笑得最灿烂的一回,活像乞讨的小狗。 雅子嘬了嘬烟嘴又吐出一股呛鼻的白烟。 “这是当然啊,没做的坏事怎么能叫坏事呢?”在雾差点儿要说出辞职的话之前,雅子的点着自己的唇瓣做出一副为难的神情。“但是小纱子你已经做了坏事,怎么就无罪了呢?” 刚才从两人面前经过的抹地汤子正四肢着地卖力地擦着地板;几个男汤子在巨大的浴桶里用毛刷大力地搓着有茶垢板壁;柜台处对账的婆子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 雾拧起眉头挖了两下耳洞后,这些本该有的声音还似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什么意思呢婆婆……” “你忘记了吗?你已经是那个残废的妻子了呀。” “嗯?!”残废指的是月吾?这个雅子婆婆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雾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我没有丈夫,没有成亲。”她依靠着本能为自己辩解,雅子在她眼里正变成一个长着狐狸脸蛋的女人。 “你们做了,那是你们的第一次。怎么不生孩子,肚子还没有感觉吗?” 雅子伸出细长嶙峋的手指摸上雾的腹部,雾立刻把她的手拍了下去。 雅子到底在说什么,她和月吾做了? 雾难以理解地搔了搔左臂的痒处,眼皮沉重地眨了两下。“不是的,我和汤主少爷没有任何关系。” 雅子捂住自己尖尖的嘴巴,嘻笑声从她的手指缝里冒出来。 “好吧,纱子很害羞呢。马上就要忙了,快点去准备吧。空了可以去晚月找月吾少爷,你们结婚有段时日了总不能一直不怀孕吧。” 雅子很希望她怀孕啊…… 雾接过雅子递来的篮子,开始在各个泡汤处放置这些洗浴用品。 客人们陆续从楼梯处上来,三楼的杂音越来越多。 果然,再有权有势也会和一二楼的客人一样大声说话,生怕没有人听见他们。 今夜雾一个客人也没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