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肯定的事。可是反过来说,这意味着会有很多人一生下来就在塔尖,可以不劳而获享受到别人一辈子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 问槐赞扬道:“天女聪慧,确实是如此。人界这种现象也很严重,可和魔界相比是小巫见大巫。魔界有一种奴隶塔层,这个塔层的魔族会从事最低贱的工作。他们可以被其他塔层任意欺凌,生下的后代在降生的那一刻也注定会是奴隶。军功和文功这两种升迁方式对这个塔层的人不适用,因为他们不可能接触到知识和修行。” “那这部分人在魔界有多少?” “两成。” 两成。零、一、二,它离零这个数字是如此地近,可构穗知道这个数骇人地可怕。 “我人魔出身虽然不正统,可是放在魔界,我一堕魔便是在塔尖上的人。还有郦御,他的出身在魔界低如尘土,倘若再低上一层,他哪怕再聪慧千倍百倍,也断不可能考进尘世学宫。” 想到连郦御这样的奇才都差点因为出身贱农而被埋没,构穗鲜明地体会到了魔界阶层固化的可怕可悲。 在西天,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 相比之下,镇荒海都算得上净土了。 “这样太不公平了,难道底层的人没想过反抗吗?” “想过,可是……这样说吧天女——我想杀没有修为的人比踩死蚂蚁还简单。底层的人有没有灵根先不提,就算有,他们没有门路接触到修行,每每掀起反抗固化阶层的浪潮就会被上面的人派出修士镇压。一个万人的起义,只需要三百修士便足够。” “难道上面的那些人都不懂体谅吗?他们不会觉得愧疚?” “为什么体谅愧疚?他们一直都是坐着尸骨垒出的宝座,这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而且你以为底层的人真的是想要解救所有人吗?他们成功后也不过是换换宝座,把一张姓虞的宝座换成一张姓赵钱孙李的宝座罢了。有得想坐得长久些,便把宝座修饰地清苦朴素,看起来和底层人家的板凳没什么区别。有得毫不掩盖,极近华美,让其他人看了直眼红,很快就想掀了他自己坐上去。” 构穗被问槐说得一句话说出,心里憋难得不行。她突然很想把问槐揍一顿,讨厌他把吃人可怕的事说得如闲扯家常! 一张薄毯子被构穗丢了出去,拍到问槐脸上,“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问槐见他还把构穗说得来气了,摇摇头哑然笑了。 构穗终归太稚嫩美好,见不得世间赤裸的黑暗。 问槐把毯子从脸上拿下来,展开盖在身上。 “缤纷的发色瞳色怎么来的我还没说。你确定不想听了?” 构穗忙把耳朵眼堵起来,“狮子头、烧鸡、板鸭、咸水鹅、烤乳鸽、卤猪脚……” 构穗报起菜名,禁止问槐的魔音入耳。 这样念念有词絮絮叨叨的,颇有催眠的功效。 随着菜名越报越多,构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鸣,渐起鼾声。 问槐放下心来,合上眼睑。构穗小小的鼾声中,他也很快睡去了。 这届宝会竟选择在晚上开幕。 银龙城的告示下发当即在城下市集掀起轩然大波。参与夺宝的男女需先去银龙城在市集设立的卡点处报名领取号布。号布绑在手腕上,男带青布,女带红布,上面写着数字。一同参会的男女号布上的数字是相同的。构穗领完号布后在人山人海的卡点外围站着等问槐。 她和问槐老早就来排队了,这样也排了一个多时辰才领到。 天刚擦亮,气温正逐渐攀升。等了半个时辰,问槐从人群中挤出来带着她去一间凉茶铺喝茶消暑。 泡着各种草药干花的茶水加上冰糖后喝起来微甜,搭配上冰镇过的水果食用着实舒意。 问槐摇着大叶扇靠在矮凳的靠背上翘着二郎腿。 茶铺三面透风,热燥的对流风穿堂而过,还刮来了隔壁的隔壁一家食铺的饭菜香。 构穗吃着多汁的青果往外张望。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