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他六年时间,不算过分吧? 所以井旭要帮他办事的时候,纪炀让他不用动,他们今年可是清清白白,一点错也不会犯! 让那边想抓把柄都不行。 科举的事放放,读书的事平日再说。 纪炀现在挂心的,还是凌县尉接人的事。 那泉州距离他们灌江府太远了,坐车至少三个月,估计年前都已经出发,现在临门一脚,万不能出错。 如果不是自己走不开,他应该亲自去迎的。 但现在的太新县还要有他压着才行。 免得他们再生出什么心思。 承平国灌江府灌江城,顺水酒楼,这是此处最好的酒楼了,那泉州来的工匠信里说好会在最大酒楼见面。 凌县尉等人到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二十五,算着日子应该接近。 凌县尉手下的捕快们甚至懒散。 刚出发时歪歪扭扭,被凌县尉教训许久,现在还算有个模样。 但进到灌江城第一感觉,就发觉这里似乎一直有人打量他们。 连凌县尉都提起警惕。 身边被打服的捕快却道:“灌江城都是这样,好几个势力分割,我们这群人过来,他们肯定会多看几眼。” 三十一个汉子结伴,不管在哪都惹眼。 更别说还有个县尉,再带了三十个捕快。 凌县尉点头,不动声色看了看他,见这人谄媚,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那轩。” 姓那? 不过这里地处边域,有异族的姓氏很正常。 轩字又像是承平国风格,估计是两边混血。 但说是混血,其实长相都没什么差别,毕竟三四百年前,对面的古博国跟他们都是一个国家。 只是前朝丢了那边而已。 凌县尉记下这人,算是个会讨好的。 他们安心在灌江城等着,等周围人略略知道来意,窥探的目光便少了很多。 接人这种事也常用,倒不是很稀奇。 一连等了三天,终于在正月二十九这天等到泉州来的工匠。 他们一行七八人,领头的匠人叫嵇巡,他看着清瘦得很,个子不高,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精干小老头,手里还拿着方便携带的小册子写写画画。 知县大人说过,他们这一行应当是年前便出发了,甚至在路上过得年,这才能在二月左右赶到。 看他们衣裳上沾着尘土,约莫确实如此。 凌县尉跟着纪炀多年,待人接物也学了四五分,等看过名帖,确认过身份,立刻让人安排他们在这最好的酒楼住下,热水热食一直在吩咐人备着。 嵇巡等人自然笑纳。 坐了三个月的马车啊!实在太累了! 凌县尉也没急着催他们,而是在灌江城给他们买了许多要用的东西,又让大家休息够了,这才准备出发。 嵇巡等人见这样的态度,心里放心许多。 这些年他们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地方修桥,泉州那边的跨海大桥是他们的得意之笔。 名气更不用说,全国都有找他们修桥的。 不过因这泉州知州的关系,他们还是选了关系更近的林家大学士介绍,来了这偏僻的灌江府。 谁让泉州知州排除万难,促进修成那样宏伟的石桥。 他们自然投桃报李。 现在看着,赶路是辛苦,但这里官员态度还不错。 都说灌江府乱得很,现在看着还行? 匠人嵇巡等人也不自傲,休息两三天,便主动说要出发。 他们所乘的马车早被凌县尉带着人刷洗干净,里面该换新,都换新。 再坐上,实在舒适不少。 纪炀用的是林大学士的人脉,自然不会小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