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黄金,再耀眼的金子被他这么一笑,好像什么都不值得一样。 鲍家主见此,眼神微动。 他还没见过不为钱财动心的人。 纪炀笑道:“那桥必然要修,而且该是石桥,柱板皆为石,长度还要丈量,宽约十八尺。” 十八尺,就是六米宽的意思,那长度约莫二百多米。 而且全要石料,其价格肯定不菲。 鲍家主心里冷笑,嘴上立刻答:“竟然要建这样如此傲然的石桥?那这些俗物肯定不够,来人。” 纪炀不等他说完,按着他的手道:“莫急,便是长三百米,宽六米的桥,造价也只需一万五千两左右。” “我的意思是,鲍家主送来的黄金太多了。” 这两箱黄金,其中一箱子约莫就有百斤重。 以承平国潞州凉西州灌江府一带的市价,这一大箱子金子就已经足够支付那样大桥的费用。 纪炀的意思是。 这钱多了。 可鲍家主以为,他在借机索要贿赂。 这个尴尬让鲍家主气势立刻落了一成,鲍家主看看鲍主簿,两人对视一眼,已经看出纪炀的厉害。 他其实说话并不多,但都能说到点子上。 纪炀只略略动了筷子。 看来这几家比他想的还要有钱,不知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这两箱黄金折合下来,至少三万两白银。 直接用来贿赂。 还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看在他家出资一万多两修桥的份上,纪炀还是给了好脸色的。 可要说话,那还是说正事:“说到底,修这桥,钱并非头一件,匠人才是。” “百米长的桥实在难修。” 这说到鲍家主心坎上:“是了,不瞒知县大人,之前小的寻过修桥的工匠,寻了十几个,都说上百米的桥太难,虽说此处水势平稳,可桥实在太长,需要的石墩,石料,官府也有限制。” 讲到这件事,鲍家主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不自觉说得便多了。 与其说是在说事,不如说在吐槽。 纪炀却道:“我听闻南边泉州有一入海处的石桥,跨海而建。” “长约三千六百尺,广丈五尺。” “周围有扶栏,两两相造,前些年已经落成,桥墩自不用说,桥身横铺巨大石梁,再铺宽阔石板。” “想那边跨海都能建,咱们这不算激流的河水,必然也行。” 长三千六百尺,也就是一千多米,去掉首尾两头,也有八百多米。 宽则是近两米。 跟纪炀说的一样,如此庞大的石桥都能建成,何况他们? 鲍家主以为过来只是要他投诚,倒向新知县一点。 没想到知县过来,真的是聊建造桥梁? 而且连案例都搬过来了? 这会想想,他方才信口说出建桥需要的费用,也是从那个桥上得出? 不过鲍家主没工夫想别的,如果真的能建成那么大而结实的桥,他们鲍地也不会局限在两山相夹之地了。 以后运粮运东西,直接过桥就行,不用走浮桥,也不用换穿渡,更不用绕得很远。 这是好事。 是他都觉得的好事。 鲍家主不由得上心。 纪炀见他定下来,认真讲了那桥的情况。 鲍家主感叹:“能在入海口的渡口建跨海石桥,咱们这边确实不算难事了。” “可能修建这样桥梁的匠人,愿意来我们这吗?” “能找到他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