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毕竟剥夺他生命的人是我的家人,但是我父亲做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我从始至终都是感念田教授的,术后出现脑瘫这样的情况原本就有一定的概率,不代表手术有问题……” “xx医院的楚医生也是看到这个肿瘤的位置以后,建议我们转院过来的,毕竟上一次的手术也是在你们医院里做的,当时您是一助,对于我母亲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我希望您可以做我母亲的这台手术。” 尹迦丞伸手拦住陶剑下一句话,说:“你母亲这种难度的手术,就算不是主任医师级别,起码也要由副主任级别的医生来主刀,就连xx医院的楚医生都不敢接这台手术,那我就更加不够资格了,你再问问其他医生吧。” 陶剑几近哀求:“可是我听说尹医生您的临床经验十分丰富,不比那些专家们少,又师从田医生,在这类手术上一直也有所研究,我相信您的医术。” ……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尹迦丞眉头皱不皱,皱成什么弧度,钟婧都能分辨的出来。 两个人在街边的小馆子,和傅芮乔、孙赫言约了一顿十分有烟火气的晚餐。 一家韩式家常菜馆,冷面和汤饭简直一绝,钟婧吃得正起劲,见尹迦丞进食缓慢,不由朝他张望了两眼,直接夹一块章鱼放到他嘴边,他眼睛都不抬一下就要张嘴咬,被钟婧快手塞进自己嘴里。 “尹迦丞!”钟婧放下筷子,伸手去拉扯他皱着的眉,拉平整:“手动解压,说说看今天医院里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是不是主任减少你的手术安排了?” 尹迦丞摇头,说出事情始末。 “这个手术你可不能接!”钟婧被传染一般眉头也皱起来,不由地想起这半年的时间,从田教授出事情、到尹迦丞暂时告别神外、再到如今好不容易治好他的心理阴影重返岗位,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一台手术开始。 傅芮乔也跟着附和:“田教授的案子,按道理来说,事发第一时间,为了减轻罪责诚心悔过,陶大海的儿子应该主动向死者家属赔礼道歉,并做出相应赔偿,但他儿子这个人半年来做过什么呢?我就只看到他们在营销犯罪嫌疑人的精神病,看到他们在一味寻求同情。现在一审判了,撕开了罪犯纸糊的面具,他们坚持上诉,完全是不服气法院的判决,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孙赫言接话:“给这种人的母亲做手术风险太大了,一个不小心,人家回头恨上你,尹兄你可能就把自己陷入困境当中了,咱不能冒这个险。” 尹迦丞在一众反对的声音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闷闷的:“不是因为这些。” 钟婧帮他把面前的冷面拌了拌,叫他尝:“民以食为天,你现在好不容易调回去了,也能进手术室了,别总是自己给自己压力了。你们科室有那么多厉害的医生,既然手术难度大,也不是非得你主刀的,而且主任清楚韩娟家里的情况,我觉得他也不会把手术安排给你,增加你的负担。” 钟婧奋力把话题往别处拉,只能瞄准对面两个人,八卦他们的婚姻生活。 “之前不是说结婚是为了给孙总省房屋购置税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真结了?”钟婧看见他们两个欢喜冤家终于不再斗嘴了,竟然有些不太自在。 傅芮乔当然明白钟婧的意图,故意说:“本来是想报恩和他结婚的,但敌不住人家搞了个声势浩大的求婚,我当时吓得不轻,结婚的念头全部消失了,失踪了好几天,差点把某人吓死了。” “是差点吓死了,谁能想到你想不开又跑去三亚了,我还以为当初的那段记忆你一点都不怀念呢。”孙赫言在桌子下把傅芮乔的手抓得紧紧的,开始犯委屈。 “我从来不知道,几年前的一段露水情缘,他回沪城之后居然找过我。”傅芮乔这话说的颇有点嘚瑟的意味,看着钟婧。 钟婧拍了拍尹迦丞的肩膀,抬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不服输地说:“我老公念念不忘我十六年!你们比得了么?” “比不了,”孙赫言给傅芮乔添饮料,自谦道:“我当时刚回沪城的时候在维一上班,看到傅律师身边有感情稳定的男朋友,就直接心灰意冷emo了,一度觉得自己被白嫖得彻底。不像尹兄,正误以为钟医生有喜欢的对象之后还能坚持那么多年。” 钟婧:“……” 尹迦丞纠正道:“我一直说我暗恋钟婧都是八年,我不是一个会藏在暗处等着挖墙脚的小人,后来的几年,我是因为工作繁忙所以没有顾上这些事情,不过……就算她喜欢别人、就算她有男朋友,我喜欢她都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喜欢本身是一件无害的事情,只要发乎情止乎礼。” “懂了!”孙赫言举杯,以饮料代酒:“感情面前人人平等,做医生的果然想得通透。” 尹迦丞迟迟未有举杯,被钟婧撞肘提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