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昌柏在虞渔钻进来的时候,几乎体会到了一种倦鸟归巢的温暖。 倦鸟是指他自己。 他黑发在枕头上散开。 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虞渔。 此种有权有势的男人,眼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可虞渔视若无睹,她钻进去,然后将手放在韩昌柏的腰侧,很平静地触碰着他腰部的线条。 男人的身体变得僵硬,他呼出来的气息也变了调。 然而虞渔太顽劣,就好像没察觉这一切。 等男人急剧凑近她的时候,她却又一句话轻易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韩昌柏,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和周子雯一块被绑架的事儿?” 她好像是无意间提起。 提到:“我最近接的戏,里头就有绑架的情节。” “现在回想起来,那绑匪第一次犯案,好像也不是那么熟练。” 她将手从他的腰腹处移开,然后带着点温度,抚摸上韩昌柏的眉眼,最后停在他太阳穴的地方。 “不过也凑巧,那伏击的警察枪法很好,正中眉心。” “砰——”她淡红色的唇微张,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可是这拟声词听在韩昌柏耳朵里,却无比的冷。 “你说他是不是有点运气不好。” 她不知为何,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和气。 可那一侧的尖牙露出来的时候,却又好像沾染上了某种邪气。 以前虞渔也是这么笑的么? 好像不是,韩昌柏那时没对她的笑有过如此强烈的印象。 可他来不及思索这些,因为虞渔话里的内容让他如同一个懦夫一样想要逃离,可虞渔真的是用玩笑似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在玉城,虞渔手下最差的人,都不会用这样差劲的手段绑架人。 说来也确实好笑,那些古怪的经历,在经历过玉城的种种之后,再由虞渔回忆起来,如同易碎的粉尘,轻轻一捏,便消失在了风里。 那些曾经将她刺得遍体鳞伤的回忆,现在好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她确实长大了。 所以韩昌柏随着那段记忆的褪色,此刻也变得索然起来。 尽管他长了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容貌,可虞渔见得多了,便也不当回事了。 “你怎么了?”虞渔故作讶异地看着韩昌柏变了脸色,心情却一派平静。 她搂住他的脖子,钻进了他怀里,如同体贴的情人,朝他露出了个天真又娇憨的笑容。 而韩昌柏却狼狈起身,说了句:“对不起,我去隔壁睡。” 说完,他便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如同风一样,消失在了她的卧室里。 虞渔盯着被他合上的门笑了笑,然后赤脚下床,将门从里头反锁了。 暴力是有效的逼进手段,但比逼进更有效的,是以退为进。 某些弱点是可以利用的,那就得发挥它的最大价值。 躺在床上入睡的前一会儿,虞渔确实在脑海中反复播放那段被绑架的黑暗记忆。 然后露出了确实嫌弃的皱眉。 对于那个劫匪死在自己的身旁,虞渔竟不再有一丝波动了。 她想,那不过是他身上固有的成分,刚好迸射在了她的身上,洗掉就好了。 就如同她曾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用清水冲洗那串她曾在玉城最爱的佛珠那样。 她入睡的时候,手中的戒指在隐隐发烫。 好像在那个世界,有些人在怀念她。 淡淡的能量传入虞渔的身体里,虞渔睡得很好。 * 韩昌柏在海城只呆了两天。 虞渔拒绝了和韩昌柏一起出去约会的提议,说不太想出门。 韩昌柏从那天晚上之后,便没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