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过大街,街边逐渐繁华了起来,路人都被他们吸引,不约而同地驻足。 马车路过一家精装修的花店时放慢了速度,一位穿着长裙的女性早早等候在这里,捧着一束花极力地向上递,郁琼枝探出马车,伸长手从她手里接过了花束。 粉白的蝴蝶兰像瀑布一般垂下,在郁琼枝的膝弯间流淌。 马车载着他们再次度过横跨伊顿河的大桥,往洁白的安特教堂驶去,在教堂里,唱诗班已经开始吟唱,管风琴的演奏声顺着晚风飘进安特普的街巷里。 郁琼枝手撑在郁佘的胳膊上,走下了马车,教堂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几个穿着蓬蓬裙的花童嬉笑着沿路洒下花瓣。 郁琼枝以为教堂里会很空,但没想到教堂里的座位上稀松地坐着十几个人,身上穿着圣职的袍子,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对着他们露出微笑。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但他们却愿意为这对陌生的恋人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站在圣母像下,郁琼枝下意识手往空气里一抓,以往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总是抓空,但现在他的手却被人接住了,交握着被放到圣经上。 纸张在他的手心下被烘得温热,郁佘的手指交叠在他的手指上,认真地注视着他。 灯光透过彩色的窗户,在郁佘的背后发光,给他镀上了一圈模糊的光圈。 “琼枝,我深知自己是一个平庸的无能的人,我的爱并不珍贵,它们像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如我一样无力匮乏,但你总是捡起一块又一块灰扑扑的小石头,很好地将它们安放。” “你会失望吗?它们并不是珠玉,你太心善,爱着这样残缺的我。” “我难以给予你财富、地位,我只能对你起誓,在无数个混沌未明的暗夜里,我会无限次地来到你的身边。” 郁琼枝的指腹在圣经的书页上滑动,很轻地罩住了郁佘的手,他垂了垂眼,眼角泛红,很轻地说:“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你的爱是最好的东西。” 郁佘捏住他的手指,他的身姿挺拔,此刻微微弯下的脊背却让他像只脆弱的兽。 他虔诚而热烈地看着郁琼枝的眼睛,从身后掏出一枚戒指,“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吗?” 郁琼枝实际上不太想哭的,他盯着郁佘手上小小的一枚素圈戒指,眼圈微微发热,很快就红了。 郁佘说他的爱被郁琼枝很好地安放了起来,但明明是郁琼枝被他很好地对待,挣脱死亡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宽容地接纳另一个人格的存在,为他准备婚礼,给他想要的戒指。 郁琼枝幅度小小地点头,郁佘捧起他的手,戒指触感很凉,缓慢地被送到他的指根,尺寸正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