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晏寒声反手关上门,郁琼枝听到很轻的一道落锁声,他不由得仰头看向了晏寒声。 郁琼枝走过去,摸着桌子的边,把臂弯里的苹果小心翼翼放下,有一个不老实,滚出去一段距离,碰撞到桌子上的一个箱子。 相对于其他干干净净的台面,这张桌子上摆设的东西算多,有几支笔还有水杯。 箱子是敞口的,上面没有盖子,郁琼枝把苹果拢成一堆,余光中看见箱子里白色的物件。 是信封,快堆满了箱子。 郁琼枝想到了自己寄出没有回音的信,他以为晏寒声会把那些信都扔了,没想到还被他收了起来。 虽然也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没有难堪到进垃圾桶,郁琼枝尴尬地笑了一下,心底泛起淡淡的苦涩,并悲哀地发现,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免为自己的信没有随手丢掉而有几分庆幸。 “我以为你把这些都丢掉了。”郁琼枝伸手,晏寒声突然叫停了他,但他晚了一步,郁琼枝已经拿起一封信端详了起来。 郁琼枝看着信封的字怔了怔,半晌张开嘴,又缓慢地闭合上。 “这是……”郁琼枝停顿了一下,讷讷地说,“你的回信。” “不是。”晏寒声回答得很快,看上去很想把信从郁琼枝手上拿回来,但他终究没有出手。 郁琼枝看了看晏寒声,重新低下头看自己手里的信封,看着看着很轻地笑了一下,“你写了什么?” 晏寒声没有说话,郁琼枝就当他没有拒绝,动手拆开了信封。 和郁琼枝事无巨细的信不同,展开的白纸上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琼枝: 今天种了一棵树,很矮很小,如果它幸运,或许明年就能长高,有点树的样子。 冬天过去了,它冒出新芽,两片,很像你的耳朵。” “寒声。”郁琼枝叫他的名字,晏寒声那边依旧沉默,没有回应,郁琼枝却不着急。 他早就习惯对方的冷漠,和晏寒声相处,就像守着一片巨大的荒野,荒野上只有无趣的枯枝野草,但他知道,荒野旷古持久的寂寞之下,沙土之下埋藏着一脉泉水。 果然,晏寒声“嗯”了一声。 郁琼枝突然感觉有点无措,在某些时刻,晏寒声给他的感觉是全然陌生的,这种情况不多见,他摩挲了会信纸,拇指在“树”这个字上捏了捏。 郁琼枝从来那么直接地探寻过晏寒声的内心深处,他以为晏寒声如他自己所说,真的不需要感情。 但春天来了,他也有想要分享的欲望。 “那棵树怎么样了?”郁琼枝打算谈些其他的,晏寒声没有寄出这些信的原因不得而知,但他愿意当被分享春天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