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渊却冷不丁顿住了步伐。 原来是沈子枭和江柍从马车上下来了。 叶思渊看到沈子枭也不困了,眼睛一亮:“殿下!你回来啦!” 沈子枭只专注扶江柍下马车,并未答话。 叶思渊这才看了江柍一眼,忽而想到那日她如此心系他父亲的安危,又于厄弥的挟持中果敢赴死,不由对她也笑了笑,问了声:“你身子好了没呀。” 江柍扶着沈子枭的手下车站稳,对叶思渊一笑:“你不困啦?” 语气真像逗三岁小孩,叶思渊摸摸脑袋狡辩道:“谁困了……” 江柍只觉他可爱,又逗他说:“你为什么惹人家公主生气?” “……”叶思渊愣了愣,而后高声反驳,“谁惹她了?” 他说:“明明是她老烦我。” 江柍差点笑出声来,身后的轻红浅碧亦是如此。 唯有沈子枭,捏了捏江柍的手心,低声说道:“下午你瞧见我只是冷脸,见他倒笑得开心。” 他这样子,江柍也乐意配合,丢给他一个“你可真是小气”的媚眼。 浅碧见状,忙给轻红递眼神,低声说:“瞧呀,你说了那么一堆,还不如我一粒鼻屎大的药丸有用,这俩人好得像根本没吵架似的。” 轻红听她污言秽语,忙“呸”一声:“再这样说话,我便拿针把你嘴巴缝起来。” 浅碧忙捂了捂嘴,这话光是听到就够疼的了。 轻红笑了笑,见她乖觉,又看向江柍。 “你们来得正好,说吧,到底想把我怎么样?!”琥珠叫嚣着冲到江柍和沈子枭面前。 江柍只一笑:“喂,既不是我们叶小公爷惹你,那就是你惹他了。” 琥珠一把抹去糊在眼睛上的血,说道:“放屁!” 她的伤本没那么严重,可她把血擦得满脸都是,倒显得恐怖了。 江柍往沈子枭身上靠了靠,说道:“什么都别说了,先让她去包扎吧。” 沈子枭亦有此意,便说道:“你既如此不愿待在这里,那明日孤便让你见一见你的兄长。” 琥珠吃惊道:“真的?” 沈子枭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琥珠眼睛顿时像洒了层亮晶晶的金粉般闪烁起来,却很快又黯淡下来,伤心地鼓了鼓她肉包似的小圆脸,哼道:“可你哪里是什么君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施计害我峦骨二十万大军死伤无数。”说到这,她不自知已染上哭腔,“就连我的父汗,也被你逼死了。” 叶思渊见她要哭,忙说:“你可别哭喔,战争本就残酷,你爹不死,那死的就可能是我爹了……”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琥珠突然冲叶思渊大喝道。 叶思渊顿时来了火:“小爷比你这个亡国公主有资格!” “亡国公主”四字让江柍的胸口如中了支利箭般,钻心地疼。 眼看琥珠又要和叶思渊吵起来,沈子枭抢先道:“都别说了,若打嘴仗有用,将士们也就不用以命相搏了。” 江柍看向琥珠:“殿下一言九鼎,明日定会让你见到你哥哥,若你带着伤,恐怕你哥哥会担心的,不如快回去包扎,明日我来为你梳妆可好。” 琥珠闻言,也觉江柍所说有理,只是态度一时不好软下来,便冷冷白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思渊在身后小声咒骂着琥珠,也气哼哼地离开。 一时间只剩江柍和沈子枭二人,已是四月了,赤北的夜晚仍然冷得像赫州的隆冬一般,江柍把斗篷拉得更紧,问道:“明日你要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