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亲属给披甲人为奴。许懋濡重杖处死,其余亲属没入官奴。其余人你们看着办吧。” 闻声,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唯有谢绪风,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独自留下。 沈子枭知道他有话要说。 于是摁了摁鼻梁,抢先一步制止他:“什么都不必讲,你去吧。” 谢绪风顿了顿,只好离开。 直到踏出门槛,他挣扎之下,还是转过了身,用几近叹息的声音说道:“无论何时,殿下身边,还有谢逍。” 沈子枭僵在原地,连同呼吸,都凝固住了。 时间也仿佛暂停下来。 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许多许多年前,在一切苦难都还未开始的时候,那个用懵懂却平静的眼神望着他的,初入宫的小小伴读; 也好像看到那个凝视他去往梁国的滚滚车辙,而神思寥落的小小孩童; 最终停在归朝那日,他笃定说出“我不会再让您回到那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时,熠熠的眉眼上。 沈子枭以为谢绪风说完这一句话,便会离去。 毕竟他这样的人,总是一腔真情藏于心,面上从不显山露水。 可谁知,他临走前竟又说一句:“就算没有了谢逍,您还有自己。” 忽然间,有一股热意,沉入了沈子枭的心底。 泪水陡然模糊了视线。 他仰仰头,让所有的情绪都倒流回去。 是啊,他还有他自己。 可他差一点就把自己交给别人了。 若是没有收到那封密信,若是没有发现夹于密函之中的睫毛不见了…… 他不敢想下去。 捂住心脏,却觉得胸腔里空空如也,像被人剜空了一样。 再抬眸,他已是坚定冷漠如昨。 午后是静谧的,比黑夜有过之,无不及。 长乐宫角落处栽种了两棵梧桐,枝条萧索,树影斑驳。 一道人影穿过这片婆娑地,出现在宋琅的面前。 捧着桂花糕。 宋琅看了会儿劄子,才懒怠地拿起一块桂花糕吃。 咬了两口,脸色微变,吐出一片薄薄的纸条来。 几个时辰过后,月上梢头。 宋琅屏退众人,来到一处荒草园。 看 |||||| 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察觉到动静,那人转过脸来,福了福身子,笑道:“奴婢参见陛下。” 宋琅目光沉沉。 碧霄苍老的双眼中,却露出一丝明朗的光芒。 烟罗的事情,始终是她心上的一根刺。 这日午睡,她梦到江柍身份败露,在晏昭交战之时,被沈子枭拉来砍头祭旗。 她抽噎痉挛着醒来,此后久难平静。 她必须了结烟罗。 可是,能怎么办呢? 投毒? 可是投毒需要接触到她的日常用度,更要找准时机,这二者都不容易。 就算投毒成功,一个御前伺候的人突然没了,无论症状像不像毒杀,总会被彻查,一旦彻查,大晏的情报网都会岌岌可危。 可若下那慢性之毒……烟罗是经过训练的,若在疑心公主身份之后,身子出现异样,她必会警觉。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没有生疑,也没有时间等她慢慢死去。 因为她对此事存了疑影,必会一点点去证实,而以她一路做到御前宫女的能力来讲,可能未等毒发,便已经查出事实,把消息递出去了。 碧霄需要的,是让烟罗以最快速度死去的法子。 那便只能近身搏杀,稳准快地解决了她,再将她伪造成意外死亡。 不。 碧霄顿时否定了此法,她太老了,没有胜算。 若想成事,必得有帮手协助,可此事乃绝密,绝对不能假手于人,更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去求太后,太后必定会问她是如何知晓。 届时就算找理由搪塞了过去,也必定会被疑心防备。 她可以暴露。 但是牵一发动全身,难保不会因为她,而揪出大晏更多细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