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忙说:“殿下你不知,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光莹饱满的珠子,每个还都如鹌鹑蛋那般大,奴婢在东宫府里长大,自以为什么样的东西都见过,却也被太子妃娘娘的阔绰震慑到了呢。” 沈子枭这两个丫头,轻红稳重,浅碧却古灵精怪许多。 见浅碧喜而忘形,轻红给她使了个眼色,提醒她不要多言,可惜浅碧并未察觉,又继续说道:“连倒夜香的王婆和看马厩的小黄门都得了赏呢。” 沈子枭略顿了顿,紧接着便又往前走,问:“今日谁来过?” 轻红回道:“赫州满城的诰命贵妇今日几乎都来拜见太子妃娘娘。” “那刚才走的是谁?” 沈子枭随手解开披风,浅碧接下,回话说:“是宁安郡主。” 说话间已来到扶銮殿。 雾灯恰好出门,看到沈子枭,忙躬身行礼。 沈子枭越过她往殿内走,没看她一眼。 雾灯待沈子枭身后的侍从也都踏进殿内,才起身,莫名觉他眼熟,却深知早前不可能见过他,便不再去想,继而去了膳房。 沈子枭走进寝殿,江柍才知道他来了。 外头竟然没人通传一声。 她放下手里的油卷儿,跑到他身边,盈盈笑问:“你回来啦。” 她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便问:“何事如此开心?” “今日有许多人来拜见我,连怀胎六月有余的骞王妃也来了呢。” 沈子枭顺着她的话,接道:“哦?那东宫的门槛岂非都快被踏破了。” 江柍笑:“谁说不是呢,一大早郑国公夫人便来作客,谁人不知,郑国公乃是你的剑术师父,郑公夫人自然算是你的师母,且那叶思渊是你头号跟屁虫,待你如此钦佩景仰,我怎能薄待他的母亲,郑公夫人拿了多少东西来,我便双倍回了过去。” 沈子枭闻言也淡淡一笑,对他敬重之人以礼相待,便是与他夫妻同心同德。 他又问:“就因她们来作客,你就高兴成这样?” 江柍努嘴:“才不是呢,我高兴是因为宁安郡主请我去七日后的马球会。” “怪不得。” “什么?”江柍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也不明白他是何意。 沈子枭点她的鼻尖:“怪不得你赏奴才们珠子。” 江柍赫然瞧见他指头上的牙印,不由凝眸:“你手怎么了?” 沈子枭早忘记手上还有伤,经她提醒,又注意到了,便问:“你不知道?” “……”江柍闪过茫然的神色,颤了颤眼睫,“我咬的?” 江柍这回倒没有骗人,她是真不知晓。 他昨夜太折腾了,她刚得了他亲笔所书的花笺,又不好不配合,后来累得昏死了过去。 原本经过刻意训练的她,睡觉是极轻的,以往他每次起身她都知晓,可今早却一直睡到段春令来掀她被子。 “不是你咬的,还会是旁人?”沈子枭冷哼道,“昨夜我才‘签字画押’,怎敢这么快便去招惹别人。” 江柍想了想,还是什么都记不起。 她暗叹,日后须得想些法子拒绝他几次才好,不能让他太餍足而苦了自己。 她既弄伤了他,便只好揭过此话,又答他先头提的问:“我是午膳后赏的珠子,那会儿郡主还未前来邀我去马球会。” 沈子枭知她要对咬他一事避而不谈,便顺着她的话道:“那是为何?” “上午恭王妃和骞王妃也来过了,她们给我带了礼。”言及此处,江柍微顿,才继续说,“尤其是恭王妃送的玉簪花,竟是用初夏才有的牡丹花做成,好不贵重。我便想着,我来到这东宫府里,竟还未行打赏之事,便叫雾灯去库房取出两百颗西洋大珠和两百对鸦青宝石来,赏给大家。”江柍边说,边走去软榻坐下,又接着吃刚才未吃完的松穰鹅油卷。 沈子枭听见“恭王”二字,便顿了顿。 又跟她走过去,淡淡笑说:“你倒是会收买人心。” 江柍心思流动着。 她深知恭王乃是沈子枭坐稳东宫最大的劲敌,她收了恭王妃的东西,总是不太好的。 想了想,也捡起一只松穰鹅油卷递给他:“你手疼,我喂你。” 沈子枭却不承她的意:“不敢劳烦公主。” 颇有些阴阳怪气。 江柍不知他是何意,便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去他那边坐,他目光随她移过来,问:“你又要作甚?” 她不说话,只双手捧起他的手,对准那根被她咬过的指尖,轻轻吹了吹:“我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瞧她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