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她一眼:“这么美的脸,伤了可惜了。” 美? 雾灯的心蓦地被攥紧。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字了? 从她八岁时未免被卖入青楼而在脸上划下一道时,她便一生与这个字无缘。 雾灯看向江柍,眸光里泛出细细温柔。 毁了容貌的女子是不能留于宫中的,在寻常人家讨生活,也只能做倒夜香那等最卑微的活,多亏江柍不嫌弃她,还让她近身伺候。 “那人长什么样子?”听到弩手二字,江柍心头一动。 雾灯回过神来,回忆道:“络腮胡,嗯……身躯凛凛。” 江柍抿抿唇,忽地车停了,月涌掀开车帘问:“怎么了。” 高树说:“叶世子说要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江柍命月涌拿药膏给雾灯擦上,掀起帷幕便要出去,月涌忙说:“公主,帷帽。” 说话间江柍已经走了出去。 谢绪风一行人来到她的车前,恰好见她掀帘而出,一阵风吹过,她曳地的大红裙裾飞扬起来,裙子是纱罗的,层层叠叠,如红雾缭绕,渺渺忽忽,若神仙之仿佛。 头发也重新梳过,简单的随云髻,低低簪一支红宝石金步摇。 饶是叶思渊这还不知女色为何物的少年也被迷了下眼睛。 谢绪风倒是神态自若,只是握缰绳的手不自觉紧了一分。 月涌拿了帷帽出来。 江柍摆了摆手,示意不戴了。 她下了马车,问叶思渊:“现在什么时辰?” “刚到酉时。”叶思渊说,“原地休整片刻,亥时之前定能赶到驿站。” 江柍点头,抬头看天,果然是刚黑下去的样子。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赶到驿站再休息?”江柍问道。 叶思渊悠悠叹道:“有人畏寒,实在是走不动了。” 江柍看向谢绪风。 谢绪风便笑:“让公主见笑了。” 压着最后一个话音,有侍卫来报:“篝火已架起,请大人前去取暖。” 谢绪风行了礼,转身去了,大氅在转身时扫起了地上的雪,溅到了江柍的裙角上。 叶思渊也跟着谢绪风去了。 江柍想了想,便唤月涌去给她搬小杌子。 当江柍在谢绪风身侧提裙而坐的时候,叶思渊大吃了一惊:“你来做什么?” 江柍笑问:“怎么,小公爷不欢迎吗?” 叶思渊被她问得一愣,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我们可都是爷们儿。” 江柍反问:“那又如何?” 叶思渊着实被她噎了一下,瞪着眼鼓着嘴好半天才回:“男女同坐,岂非于理不合?” 江柍笼手于腹部,坐姿优雅,嘴角却俏皮翘起:“你都不讲礼数,我何必讲规矩?” 言外之意,她还记着他未向她行礼之事。 叶思渊想反驳,心里窝火,却找不出话来,只好眼巴巴看向谢绪风。 那眼神好似小孩子在告状 一直作壁上观的谢绪风抖了抖大氅上的雪,淡淡说:“公主不介意,你我又何须拘礼。” 叶思渊只差没噘嘴,虽恨谢绪风帮外人不帮他,可又没办法,最后只“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小酒壶来喝闷酒。 谢绪风没理会他的小孩子脾气,抬抬手,唤来一个兵:“你来烤肉。” 火架子上烤了一只雉鸡,不知是什么时候猎来的,此刻已吱吱冒油。 香味混合木炭香扑鼻而来。 食物总会令人心生暖意。 被唤来的那个兵,又往鸡肉上洒了洒盐巴,手真好看,江柍往上一瞥 作者有话说: 因为太子身份大家要称他殿下,女主身份也是,为了区分,干脆叫女主为公主。 xue风:素秉丹诚雪无瑕。 yes渊:白马银枪玉霸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