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神经,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脆弱不堪的宴时昼,本心与愧疚几乎要将他撕扯成两半。 他恍觉空气如凝胶般静固,教人不得脱逃。 宴时昼说到这里,似乎没有安全感一般,想要拉住虞礼书的衣袖,却因他站的太远,落了空。 眼底溢出失落的情绪,宴时昼将那股微凉的空气握在掌心,又感受着它从指缝间溜走,他再度将目光转向天花板,平淡的叙述着那场梦。 “我那么讨厌他,恨不得让他消失在这世界上,他很笨,也很脆弱,我走过去,抓住他,只需要微微用力,就能……” “宴时昼!” 虞礼书的声音骤然拔高。 这一句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两夜未合眼,憔悴的面容写满疲态,发红的眼眶微微湿润。 “哥哥……” 宴时昼拔掉手上的针管,毫不在意带出的血液,心疼地将他清缄的身拥住。 “我……在梦里,没有杀他。” “我方才发现,我恨的不是林竞思,而是我自己。我恨自己不和林竞思一般心思纯良,不是哥哥喜爱的模样。恨自己害哥哥坠海,失忆后和林竞思在一起三年。” 虞礼书愣住,他说不清自己的感受,这一句“不恨”,他等了很久很久,似乎唯有这道赦令,才能使他从中笼中脱身,这笼的主人是林竞思,也是宴时昼,他错于辜负,亦错于爱。 宴时昼见他神情松动,愈发牢牢将人抱住:“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他的唇瓣贴在虞礼书耳边,如蛇般丝丝吐着气。 抓住虞礼书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脸上。宴时昼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可看着虞礼书微缩的瞳孔与其中流露出的痛色,他便心知胜券在握。 你离不开我的。 哥哥。 我善良的哥哥。 我可爱的哥哥。 我一个人的哥哥。 虞礼书觉得每一秒都变得极其漫长,他自己也再看不清自己的心,那里的确有一个宴时昼,或童稚可爱,或自私残忍。 明知千疮百孔,也难割舍。 已是鲜血淋漓,却逃不掉。 指尖触碰伤疤,痛感由指尖传递至心底,虞礼书微微蜷缩手指。 宴时昼感受着怀中人由僵硬抗拒一点点松去力气,认命般,任由自己搂紧腰肢。 最终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哥哥,我好爱你。” 眼眸低垂,宴时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上,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温度。 人在濒死时,会像小动物一般痛苦挣扎,而后鲜血喷溅,如春花乍绽,美不胜收。这是极美的梦,而他踩着林竞思的尸体,走出梦,来迎他编排好的结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