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礼书三年没见宴夫人了,她似乎比从前那副珠光宝气的模样憔悴了些许,保养得当的皮肤也难掩疲态,眼下一圈乌黑显得温和亲切的笑容有些怪异。 于是他主动问了一句:“您近来身体可好?” 宴时昼站在他身侧,像个陌生人似的不出声搭话,宴时胤也没什么表情,反倒最不情愿这桩婚事的虞礼书成了活络气氛的那一个。 “人老了,身体自然比不上从前。”宴夫人笑道。 她终究还是体面的,掏出红包给了虞礼书,也算是明面上认可了他们。 宴时胤本想和虞礼书谈谈生意,可她一进来就眼尖地瞅到了江笠,江娩眠的亲生父亲,方女士的外表哥。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虞家了,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将人拽住。 一双儿女没一个安安稳稳结婚生子的,一个扑在戏子身上,一个干脆给虞家做了上门女婿,宴夫人的脸色僵了一下。 笑容险些没挂住,她转头看看宴时昼,询问道:“你是不是该去见见虞老先生?” 宴时昼并非在意礼数之人,也不懂正常人婚丧嫁娶之间那些弯弯绕绕,何况虞父在虞礼书的事情上没有方女士那么大的话语权。 但总归要今晚见一见,明天才不好闹出岔子。 可他又不放心虞礼书一个人待在这里。 宴夫人调笑道:“这么大一个未婚夫,你害怕我偷了不成?你走远一点,我也好和礼书聊点知己话。” 虞礼书猜出宴夫人有话想单独和自己说,便帮衬了一句:“你去见一下父亲吧,他比较顽固,可能要多磨几次才会答应此事。” 这事宴时昼这般会装乖作态去做,大抵也没什么难度,顶多挨两句骂。宴时昼委屈地勾着他的胳膊,“哥哥是怕他骂吧?所以让我一个人去顶包。” 虞礼书点点头,承认了。 宴时昼气的不行,可也没什么办法,谁叫他偏要结婚的,这气就该他受着。他附在虞礼书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乖乖待着”,才跑到了虞父的身边。 敛去了三分戾气,他如同一个寻常的女婿或儿媳般,在虞父不算友善的目光下言笑晏晏,灯光打在那种优柔的脸上,教人看了便心生怜惜。 “你喜欢他吗?” 耳边传来宴夫人的声音,虞礼书收回视线,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三年前的他喜欢宴时昼,哪怕那时宴时昼做出那些卑鄙龌龊的事,他也不能否认自己动过心。因为喜欢,所以在他讨巧卖乖的把戏里频频偏心,因为喜欢,所以在他蛮横无理的索求里半推半就。 那一场失忆或许是老天为了让他清醒,他才意识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