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意后,登时清醒了不少, 表情有所收敛。 昨夜抵在背部的炙烫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以至于腰窝之处仿若仍残留着他的余温,烧灼触感令人不由耳热。 温几栩没答话,仰头看他, 恰逢他亦低眸投来视线,幽潭似的眸子凝向她时, 眉峰微挑, 似是在无声地询问她有什么意见。 他好像无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即便是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也端地是一副矜贵从容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如传闻中那样淡漠难测。 温几栩越想越牙痒, 余光打量了一番四周,乘着没人敢将目光往这边探,蓦然凑近,耀武扬威地轻咬了一口他的下颚。 玉笛般的长指拂过被她留下痕迹之处,闻堰寒的表情依旧没什么起伏,似是并不在意某人突如其来的报复。 温几栩自认为以胜利告捷,连走路都懒得睁眼,上了车后,理所当然地拿他当人形靠枕,才听到他不疾不徐地提醒:“对了,忘记告诉栩栩,刚才的检查室有监控。” “?” 小姑娘的桃花眼陡然瞪大,“你怎么不告诉我!” “怕你不好意思见人。” “……” 温几栩浅眠了一阵,仍旧记挂着这件事,猝然问:“能不能删掉?” 闻堰寒:“又想和我撇清关系?” 温几栩摇摇头,精巧的巴掌脸扬起几分娇俏,“每次被拍到都是我主动,太不公平了,要是被营销号看到,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大抵是没想到她在意的竟然是这个,闻堰寒哑然失笑,沉思几秒,道:“要不下次出席宴会的时候,找几个狗仔,刚好撞见我强吻你,怎么样。” 听完这个建议,她倒还认真思忖了一会,闻堰寒微敛眸中柔情,嗓音带着三分薄凉:“可我不舍让旁人见到栩栩为我动情的样子——” 温几栩及时捂住他的唇,前后排之间的挡板并未升起,郑叔昨夜才从海市赶过来,饶是早就养成了耳观鼻鼻观心、不该听的绝不听的本事,温几栩也生怕闻堰寒说出更狠厉的话来。 男朋友占有欲太强。 就,难哄。 抵达温宅时,温几栩是被闻堰寒唤醒的。 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长睫频扇,乌发柔顺,精致小巧的鼻尖泛着晕红的浅粉。 “这么快就到了?好像有点晕车,想吐。” 温几栩揉着眼睛不满地吐槽,刚揉了两下,就被闻堰寒抓着手腕轻斥:“不要随便揉眼睛,容易导致结膜炎。” “你怎么变得跟我哥一样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温几栩抿唇。 闻堰寒眼皮微挑,正在拿手帕的动作一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我不管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到时候难受了别找我哭鼻子就行。” 前排的司机郑叔转过身来,忍不住想为少爷说句话。 从峰城过来的路上,少爷就在处理这几日堆积的各种事务。 自从少爷带着老爷去找岑小姐后,老爷仿佛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彻底退位后,曾定下的一些战略上的错误布局都留给了少爷修正,整个人宛若骤然松弛下来,整日留在和夫人有着诸多回忆的四合院里。 夏夜里,蝉鸣声震,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宫灯,出神地摩挲着缠绕在腕间的沉香珠串,时常枯坐便是一整夜。 管家唤他时,才会慢吞吞地站起身,静默地衔去眼角的泪。从不曾展现的脆弱面,如大厦崩倾般,再无往日肃冷。 是赎罪。是悼念。更是对往事的释怀。 收回思绪时,郑叔眼眶微潮,说:“温小姐,少爷这是关心你。” 温几栩没想到和闻堰寒斗嘴还能被听到,微微羞窘:“郑叔。” 小狐狸的爪子在见到他人后,立即收了起来,俨然一副知书达理的温婉千金形象。 难得见她乖成这样,要是昨晚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也不至于非得缠着他的喉结亲,将他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又勾起来,以为是没能让她满意,将她压在身下亲,从耳廓吻至漂亮的锁骨,便克制地不再往下。 她倒好,伸手去解浴袍,用柔软窈窕的身躯贴着他。 笑得明媚又张扬。 他敛眉,哑声故作冷漠道:“温几栩,把衣服给我穿上。” 话音刚落,出神入化的演技就被搬了出来,好像他真将她欺负了多狠似的,泫然欲泣道:“呜呜呜,我不要,我就想贴着你。” 闻堰寒只能揉揉眉心,强压着躁意,任由她继续越界的行为。 仗着认床的坏毛病,肤若凝脂般的修长双腿攀缠着他的腰,还哼哼唧唧地说,好烫,抵着难受,娇气得不行。 将她推离些许,她又可怜兮兮地说冷,说害怕,呢喃着他的名字,将他一颗心都化成了水一般,软地一塌糊涂。 大概温几栩就是他的克星,上辈子欠了太多,这辈子来讨债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