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栩有些不习惯。 面对他时,温几栩总觉得应该有一场深层次的审判。 温几栩在展厅的玻璃门外站定,厅内没开灯,百叶窗只拉开一半,灰冷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进来,将他深邃的五官隐在暗调里,显得有些落寞。 “怎么不进来?”闻堰寒启唇。 温几栩指尖掰着玻璃门把手,智能锁的机械女音不停地小声报警,“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我站在这里能听见。” 深冷的视线凝向她,闻堰寒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吗?” 温几栩抿唇,没吭声。 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信步朝她靠近,缓声提醒:“温几栩,我说过,我不是迟砚。” 他微顿,喉咙蓦地发紧,压住心底涌出的火气。 尽管事实令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这两天的沉思已经足够了。 足够他为她的抽离而失控,她刺向他心脏的每一刀都疼地让他唇腔发苦。 “如果你觉得我会像条疯狗一样纠缠你,可以收起你的心思了。” 闻堰寒的眸光落向她,温几栩垂下眸子,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闻堰寒都要被气笑了,“你还真是这样想的?” “……”温几栩抿唇,“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就算是出于避嫌,也该减少接触。” “你对每一场恋情都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要这么算的话,她之前只会比这次更坏。 温几栩的掌心蜷出了一阵湿意,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露怯,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她只能表现地狠心。 “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告诉你,才会不让你觉得受伤。” 做足心理建设后,温几栩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不似想象中的深冷凝判,而是一双湿漉的、猩红的,如受伤的狮子一样的眼。 “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伤害一定会出现。” 温几栩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会不断重复这个词。 “算了,我不想听。”闻堰寒哑声,努力不去看她的眼睛,“为什么要离开青野?” 温几栩有些诧异,她早上才跟经理说过,消息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他这里了。 “……我家里人安排的。” “温几栩,你想玩我,玩腻了又把我踹开,我可以为理解你心性未定。”闻堰寒微顿,酸楚和木然像是麻醉剂一样侵蚀着他的身体,他缓了好久,才说:“那赛车对你来说又算什么?不是拼命想赢吗?就因为和我分手,你就要抛下国内顶级的资源?” 温几栩没有想到他会提及这件事,一时哑然。“我哥哥会给我找新的车队。” 闻堰寒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嗤,“然后呢?国内出色的车队有几支?” “万禾也挺不错的啊。”温几栩说,“我可以投简历。” “他们不会要你。”闻堰寒眉心蹙拢成一团,薄唇因失了血色显得有些苍白,深吸了口气,才言简意赅:“背后的资本和青野是竞争关系。” 温几栩又细数了几个排得上名号的车队,闻堰寒客观地摆出现实:“他们舍得几千万上亿地往你身上投?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十五岁,从资本的角度而言,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你进了那些车队以后,想专注赛车基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