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像是一根绷紧的弦。 向来情绪稳定又冷然的他,眼尾一点点浮上熏红,嗓音几乎泛了哑。 他大步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她,却又止于空中,缓缓垂落下去。 曾经的天之骄子,因她一时兴起,变成了如今这副失了魂的模样,温几栩胸腔也跟着疼了一下,“对不起……” 迟砚似乎也在平复着呼吸,眼底涌动的情绪翻滚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同她说话:“温温,你是在瑞典上学吗?” 温几栩摇头,想了会,又点头。 “不用骗我,温温,你知道我不会去查你,这是你的隐私,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轻易窥探的。”他喉间微哽,“我现在只是——” 迟砚近乎哑声,“请你不要再骗我。” “我……”她不仅骗了他,还骗得很彻底。 “如果你觉得在国外读书,会导致我们感情变淡,完全可以提出来,不管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的。哪怕我申请国外的学校,做一个普通的助教,也可以,不是吗?” 他捂住胸口,似是提及此有难以抑制的痛意,缓了会才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句话不说,就对我宣判了死刑。” 温几栩的脊背紧紧贴着墙,凉意顺着脊骨传至四肢,她知道这很残忍,但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出口,“我们已经结束了。” 在她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迟砚拉住了她的手腕,温几栩回眸,对上的是一双红地令人发颤的眼,“温几栩,当初是你先缠着我的,为什么等我心动后,你又变得如此浑不在意。” “迟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温几栩不忍对上他的眼,“对不起。” 温几栩挣脱他的桎梏,迟砚即便是被她弄得失了理智,骨子里的涵养还是让他松开了手。 她咬着下唇,终于狠下心,大步离开。 摇曳的长裙在红毯之上拖出碎光,一如银河般灿烂华美,可迟砚知道,她的心比寒潮还要冷。 同闻堰寒碰面后,温几栩变得有些魂不守舍,温热的掌背贴在她的额间,闻堰寒声线难得轻柔,问:“累了?” “嗯。”温几栩应下,潋滟的眸子也失了光彩。 闻堰寒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脱下西装外套为她披上,掌心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手怎么这么凉?” “有点冷。” “那回去吧。” 温几栩抬眸:“这场展会不是很重要吗?你的事情谈完了?” 闻堰寒声色低缓:“是想带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车,我才好提前定下。” “既然你不舒服,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看。等结束后,让主办方把款型的照片都整理发过来,下次等你好点了再挑。” 温几栩低低地’噢‘了一声,没再言语。 回去的路上,又飘起了雪,车内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温几栩坐在闻堰寒的身侧,手被他双掌包着,早已暖地恢复了热意。 她佯装不经意地问:“刚才看到你在同人说话,看背影有点像同胞,是你的生意伙伴吗?” 闻堰寒:“不算。他是北清新聘的教授,最近正在做新能源电池节能优化方向的课题,正巧也在这场车展受邀之列,同他聊了会。” 得到了两人认识的答案,温几栩心不在焉地接话:“教授?看起来挺年轻的。” “嗯,年少有为,今年才二十七岁。” 能得到闻堰寒的一句赞扬,即便只是漫不经心地寥寥数语,也足以可见迟砚有多优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