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弥明问:“那要是我不在?” “你不在我就走呗。”李鹊答得果断轻巧,“不然?你担心我会跟傻子似的在那儿等你?” 施弥明苦笑一下,想起他们相亲第二天时在办公室外狼狈等候的李鹊,心里后知后觉地涌起几分酸涩。 “好啦,就这样。”李鹊说完,干脆地把电话挂了。 施弥明坐到这把交椅上,已很少有这样被简单挂断电话的时候。 他错愕了一秒,嘴角却笑笑。 他很难对李鹊的失礼之处感到冒犯,就跟一个人很难怪责猫乱踩键盘一样。 李鹊开车去写字楼,直接上楼找黎安娜。 李鹊要来之前,全部门都已经知道。要说李鹊投资的金额在他们这儿不算一等一大的,但偏偏他的身份很不一样。 敲定预约的时候,部门秘书在群里写“皇后驾到”,足见重视。 黎安娜的办公室里也已经换了李鹊喜欢的室内香薰,李鹊一走进去,就闻到熟悉的气味。他坐到软皮椅子上,也被奉上喝惯了的茶,真有点儿宾至如归的感觉。 李鹊却安之若素,仿佛理当如是。 黎安娜倒是人精,笑笑口问道:“这室温、水温、香氛……一切合适吗?” 李鹊好像这才留意起来, 环视一周,说:“没什么不合适的。” 黎安娜笑道:“那就好,这些都是施先生预先叫我们布置好的,他很细心,处处都想着李先生。” 李鹊听着这话,微微一怔,杯中红茶泛起圈圈涟漪。 黎安娜点到即止,没有继续闲话大老板和客户之间的关系,婉转把话题调回正轨,讲起投资相关事项。 李鹊这黄金期货在市场最不看好的时候入,现在攀升得厉害,黎安娜大赞李鹊有眼光:“谁能想到,李先生这么有慧眼!” 李鹊不接她的奉承,淡淡说:“按我之前电话里说的,全抛了吧,换成投股票。” 黎安娜听到李鹊这话,吃了一惊:“你确定这个投资策略吗?” “是啊,投资不是这样的吗?”李鹊说,“虽然我没读很多投资圣经,也没什么知识储备,但是呢,我很清楚,投资只要做对两件事就行,那就是——高卖,低买。” 黎安娜自然是无法反驳的,投资只要高卖低买,那肯定就能发达,但这话简单,做起来难。好比旁人跟你说:“想考满分很简单,一题都别错就行。” 黎安娜却已从上回交锋里得知李鹊有多么坚决和执拗,倒也不好继续劝他。 再说了,人家李鹊蚀本也不会跳楼。 施先生已跟她讲明:这笔钱,赢了当给李鹊加零花,输了就当给李鹊买新衫。 黎安娜便也大安主义了:有钱人来玩游戏,我打工仔操什么心? 这一番,李鹊再次明确了就投一支股票,目标清晰得过分,选项过于聚焦,怎么看都不太合理。可是,黎安娜却没有深加劝说,只是顺从地照做。 李鹊感到轻松愉快,与黎安娜交谈完毕后,欣然离去。黎安娜陪同他到电梯口,关切地问道:“晚间回家吗?如今是晚高峰,路况可能不太好。” “不,”李鹊笑着回答,“我打算上楼找施先生。” 黎安娜一愣,然后笑道:“找施先生共进晚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