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行无声将人揽在怀里,任由灼泪将胸膛的布料染湿。 …… 青梨本想在淮安县多呆些日子。 她想带着俞安行好好看一看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只不知是不是路途颠簸,又或是海水太过咸腥。 当天夜里,青梨便干呕起来。 症状瞧着倒和之前晕船的症状差不大多。 青梨没放在心上。 “睡一觉明早起来应当就没事了。” 俞安行却不依她。 目光若有所思般停驻在她盖着薄毯的小腹上。 “还是回去让秦伯看看为好。” 翌日一早,马车又匆匆回了姑苏。 听说是青梨身子不舒服,景老太太忙张罗着让人去请秦安。 只这次,秦安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医箱的年轻人。 秦安捋着自己的小短须。 “这是我收的小徒弟,跟了我快两年,如今总算是可以出师。” 这年轻人正是之前在京都时,秦安医馆里的那个小药童。 他长得快,面上褪了稚嫩,是清朗的少年模样。 只他第一次登门给病人看诊,难免有些放不开。低着头一一打量着房内的众人,最后停在俞安行的面上。 之前在京都时他还纳闷呢,师傅怎么刚落脚便结交了贵人,原是两个人之前就有了渊源。 心里恍然,他不敢再多打量俞安行。 解下医箱,他抬袖伸手,搭上青梨覆着一层软帕的细腕,仔细号脉。 小药童刚出师,若是遇上不确定的疑难杂症,自然还是要请教秦安的。 好在青梨脉象并不复杂,他心里笃定,也不必再劳烦秦安。 收回手,他拱手同俞安行道喜。 “恭喜少公子、少夫人,是滑脉。” 俞安行愣在原地。 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是秦安出声提醒了他:“臭小子,你要当爹了!” 景老太太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忙让王嬷嬷捧着碎银,将阖府的下人全都赏了个遍。 那架势,倒比过年还要更热闹。 得了赏银的小厮丫鬟们喜笑颜开。 不过半日,青梨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景府上下。 一旁的景老太爷嘴里嘟囔着景老太太小题大做,手上的古籍却翻个不停,忙着给孩子挑一个好名字。 因青梨的孕事,二人回京都的行程也耽搁了。 俞安行洋洋洒洒给李归楼去了一封信,只说自己要照顾妻儿,归京日期不定。 李归楼看了那封字里行间俱在炫耀的书信,嘴角直抽抽。 青梨对自己有孕这事没多大感觉。 只觉自己除了胃口不太好,看到油腻之物犯恶心之外,一切皆与平常无异。 偏俞安行将这当成了天大的事。 平日里她走上一两步,他都要胆战心惊地紧紧牵着她手,生怕她磕着碰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恨不得能直接将她捧在手心里。 再过两月,从夏入秋。 青梨渐渐显怀,人也变得更嗜睡,每日午后皆要小憩上半个时辰。 罗汉软榻边,楹窗半开着,雀儿的啁啾不时传入耳中。 因青梨和俞安行要在姑苏长住,之前回来匆忙,行李打点得随意,这期间小鱼和元阑又回了一趟姑苏,将那只雀儿也一并带回来了。 许是许久未见,那雀儿对青梨竟也生出了依赖的心思。 将它放出笼,它竟也不飞走,没过一会儿又乖乖飞了回来,在笼子里叽叽喳喳扑腾着吸引青梨的注意。 青梨自然也舍不得雀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