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们三个下去陪他,我那个外甥死得倒也不亏。” 火越烧越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门外扈文霍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 俞安行三人往火势暂时还没蔓延到的角落里躲。 元阑被热意熏得几欲睁不开眼。 他上前代替俞安行搀住景然。 “主子,我照看大公子,您先……” 话没说话,被景然开口打断。 “我中了药,没有力气了,趁现在火还小,你们两个先出去。” 俞安行未应。 而是转身施力,将元阑一把推出去。 “你先出去,看着扈文霍。” “……主子!” 元阑的身影消失在火苗之后。 景然浑身无力地坐在角落里。 软骨散慢慢开始发作,他只觉意识都开始变得涣散。 俞安行站在他身前。 目光扫过一旁东倒西歪的椅子。 方才的火起得急。 为了活命,跪在棺材边哭丧的小厮没头没尾地抱头横冲出去。 推搡跑动间,厅内的桌椅被撞得歪斜。 唯独被碰撞的最多的棺木岿然不动。 看着倒好像……是和地下连通了一样。 眸色微凝。 俞安行拿过景然的银枪。 棺材里装的油最多,起火也最严重,火焰从中喷薄而出。 整座棺木很快被烧成灰烬。 银枪将落在棺木原本位置上的杂物和灰烬一并扫开。 棺材底下的不是青石砖铺就的地面。 而是一方裸露在外的松软泥地。 银枪用力往下试探。 泥土陷落。 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洞。 元阑被俞安行推到了门外。 火舌燎过他的鬓发和衣衫,浓烟呛得他整个胸腔都快要咳出来。 咬紧牙根,他要再闯进去。 头顶横木被烧断,直直砸落地面。 下一刻,整个厅堂在他眼前轰然坍塌。 “……大公子中了软骨散,我们的人都埋伏在扈府外面,等属下从扈府的家丁中突围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撇过头,元阑死死咬唇,将眼底的酸胀憋下。 青梨眼前阵阵发黑。 指尖用力扶紧门框,她勉强稳住身形,看了一眼小鱼。 “外祖母身上的风寒还未好,先把消息压着……不要传到集福苑去。” 小鱼心里正无措着,听了青梨的话,方才寻到了主心骨似的,忙点头应下。 “少夫人放心,奴婢知道了。” 嘱咐完小鱼之后,青梨又看向元阑。 “备马车。” “我要去找他。” 马蹄声嘚嘚,划破岑寂的黑夜。 一路从景府赶至扈府,接近破晓时分,天色隐隐发青。 天上开始飘起淅沥的小雨。 扈府灯火通明。 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