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买的鸡蛋偷偷塞到鸡窝里.......”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笑不动了。 “我和小斐的爸爸不一样,我哥从小跟着我爸妈吃苦,家里饭都吃不上的时候都要紧着他读书,自然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后面家里条件好了,我出生时,我爸妈简直宠溺过了头,完全没了当初对大儿子的严苛。我从小被人夸是个天才,脑子里永远都是奇思妙想。喜欢画画,不肯专攻却只把它当成乐趣,我爸索性让我去学建筑,学了两年没意思了,又跑去学了戏剧。由于从小跟我妈学雕刻,所有人都夸我天赋异禀,转头我就说想去学厨子,天马行空,随心所欲,永远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 赵炎既不解又羡慕,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活得如此随心所欲。 他用纸条问:“他去剑桥读书,是因为你吗?” 林优眼尾狭长,头松弛又倦怠地倒向一侧。 “他追求的不是剑桥,而是自由。”林优指着他手上的戒指说:“赵炎,无论是父母,子女,还是爱人之间的牵绊,都不是简单的情感捆绑,小斐追求自由却不是了无牵挂,没有人应该成为他人手中的风筝,用线紧紧抓牢就不会飞走,而应是天空中散漫的云,能让云靠近的,只有更豁达更自由的风。” 赵炎抬头看见一轮月,仿佛明白了那些触及不到又无所不在的事物的意义,原来感情不是裹挟着要得到,而是用广阔的胸怀去给予它们自由的尊重。 “赵炎……”林优眼睛里藏着玄机,像一些参透过去未来的玄学大师,过了很久他才说:“小斐他为你抄过很多经书。” 他总喜欢话说半句,便站起身离开,留下看不破也不苦恼,乐得一人吃半份西瓜的赵炎。 赵炎擦干净手,眼神突然瞥见林优遗落的背包里,一直放着的那幅卷轴,用黑色的画筒包着,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也许是夜色静谧,赵炎的好奇心变得有些重。 他伸出苍白的,骨骼清晰的手指,慢慢伸向了那个神秘的画筒。 林优先他一步拿了起来。 “我没有。”赵炎把双手举在胸前,不停晃动,像个被抓包的小偷不停认错。 林优把卷轴取出来,神色温柔地摸了摸。 “你不用害怕,这里面是......”他解开绑着卷轴的画绳,双手捧着对赵炎说:“敬慈的最后一幅建筑设计稿,你想看看吗?” 赵炎连忙摇头。 “赵炎。”林优把画收好,他手串上的佛珠拨得快了,看上去便有了一缕凡俗的恼色,他问:“你会理解他的……对吗?” “理解……什么?”赵炎指着脑袋,不解地答。m.zGXXH.oRg